起来以后,就都归厂里,都说可算过上好日子!他们年轻时候给厂里干活,上年纪,厂里给养老送终,子孙倘有出挑的,厂里还出钱送去读书科举……大伙都说,是得镀月金的济啦!”
庄王一垂眼,半带玩地说道:“南郊都说镀月金是吃人妖魔,怎么到了陵县,又成救苦救难的神仙?”
商长接话接得快,立刻回道:“可不,按说风雨雷电皆神赐也,是天罚还是天恩,全看凡人德行啊!王爷这边请。”
庄王道声“善”,抬脚由着他们引路,走马观花地视察工人居所,欣赏一折表演逼真的“岁月静好”。
走过拐角时,正好来了一阵风,他广袖掩盖下飞出了一块小纸片,粘在了长的鞋上。
“去过陵县?我听六十姑娘说话有几分陵县口音。”百乱地,领头的“昭雪人”虽然没明白“六十”和“无常一”打得什么哑谜,却知道这小姑娘在不平蝉中地位超然,对她更客气,主动提议蜀国驻地不太平,去楚国官驿住一宿。
魏诚响当过村姑当过女工,突然让她当“圣女”,她全无经验,谨慎得像只刺猬,迫不得已才答话,能答一个字不说两个字,只道:“陵县有亲,年幼时候住过。”
昭雪人道:“陵县是好地方啊,金月乡,镀月金下凡之地。六十姑娘见过那第一座熔金炉吗?”
魏诚响见过,因为法阵太费灵石,厂区能用人力代替都用人力,反正人不值钱。她祖父以前当过翻炉工,那活得卖大力气,整日吸烟尘,还落一身病,人病体衰了,就会给厂区一脚踢开。
她眼神冷了冷,口中却道:“不曾。”
“也罢,大啖人肉的熔炉没甚好看。”昭雪人说道,“姑娘可知那熔金炉是哪一年落地的?”
魏诚响没吭声,旁边的张大郎忍不住插话道:“大宛人都知道,康宁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