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崖,为何你眼睁睁瞧着,却不救人?还是你被我爹娘买通,故意引他上山去,趁机害死了他?”
节南嗤笑一声。
崔玉真睁着一双红眼珠子,“我说中了?你们都恨不得他死!桑六娘,你当初救我,陪我读书,却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都只想讨好我爹娘,其实就是为自己打算!”
嗤笑变冷笑,节南起身,抱臂,退后,神情嘲弄,“是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玉真姑娘是明珠佳人,我桑节南是野生丫头,我俩站一块儿,什么都不用做,我就沾你的光了。玉真姑娘能看明白我,却看不明白同样野生的孟元,就因为孟元是男的,不会为他自己打算,只会为你神魂颠倒,倾其所有?”
节南哈哈笑出,“罢了,玉真姑娘非要我给你一个希望,我何必吝啬?悬崖下面是江水,那么高跳下去,只要不撞上暗礁,又会泅水,就可能大难不死。不过,我可不承担杀人的控诉,孟元不是我害死的,不是让人逼落悬崖的,也不是他自己跳的,而是他想活命,踩着一位老匠人往上爬,结果那位老人家恨他背叛同伴,割断了绳子,和他同归于尽的。”
崔玉真又没法呼吸了,不小心反呛,一阵猛烈咳嗽。
原本去耳房检查药材的延昱正好出来,大步赶到,为崔玉真倒了杯水,又轻拍她的背,同时看向节南,以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节南耸耸肩,“玉真姑娘病糊涂了,我跟她辞行,她就不依,怪我只为自己着想。”
她是该离开了,真心不想再帮崔玉真遮遮掩掩,既然爱得死去活来,到了生死相随的地步,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大声喊出来就是,装什么风寒!
延昱对崔玉真道,“玉真妹妹,六娘家中——”
啊——啊——啊——
崔玉真用尽全身力气大叫几声,惊得延昱缩回手,尴尬得不知该不该退避,她又忽然双手拍起竹榻,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概不擦。
节南真是看不下去好好一大美人哭得丑态百出,而且还让这位大小姐莫名数落一顿,火大起来甩袖就走。
“桑六娘你别走!”
节南听到崔玉真喊自己,却也不回头。
“你陪我去齐贺山!求你!只要带我到孟元掉落的悬崖那里,只要让我亲眼看一看那个地方,无论他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从此我都不会再提起这个人!求你!除了你,没人会帮我了!”
撕心裂肺的哀求声,神仙动容,节南更不是铁石心肠。她气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