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荣国公夫人和戚氏等人下拜:“沈弋见过国公夫人,见过世子夫人及诸位少夫人。”礼后站直,螓首含笑微垂,仪态优美得浑似墙上挂着的魏晋仕女。
荣国公夫人微笑点头打量了她片刻,便接过身后丫鬟捧着的匣子里取出对羊脂玉镯子,赠了与她。
沈弋看了看,接而含笑套在了手腕上。
荣国公夫人面上的笑容便又更明朗了些。
戚氏等人也纷纷给了见面礼。
正如沈雁所说,即使沈夫人与陈氏都在场,她也是雍容大度的婆婆,陈氏是温顺贤良的妯娌,华氏是能干得力的儿媳与长嫂,一切简直天衣无缝,看不出半点异样。于是上次在曜日堂里的暗流汹涌,就像是众人一场幻觉似的,根本就不存在。
沈雁在墨菊轩给菊花浇了水,又看着丫头们捣了会凤仙花汁,便让福娘抬出沈宓的大藤椅,躺下去拿书盖了脸,在院里紫藤架下乘起了凉。
跟后园子的热闹完全不同,熙月堂安静怡然,除了廊下养的鸟儿在不时的欢叫,就连丫鬟穿梭时也轻盈得天上飘的浮云,沈雁险些就要在棚架下睡着。朦胧之中听头墙头下有人窃窃私语,初时想忽略过去,但那声音却源源不断涌入耳里,只得睁了眼细听。
是刘嬷嬷的声音。
沈雁来了精神,再听了片刻,将脸上书移开,正好见福娘在墙头下掐栀子,于是招手让她过来。
刘嬷嬷在那头墙底下跟小丫鬟摊派胡嬷嬷的不是,她最近被胡嬷嬷一刺,再被沈宓那么一嫌弃,则越来越按捺不住了。
沈雁叫了福娘过来,贴耳跟她说了几句,便就又躺回了藤椅上。
福娘得了命令,立即下去行事。
不过片刻工夫,就听外头噔噔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就是铜盆丢在地上噼哩啪啦的声音。都是瞅着主子不在好过招,胡嬷嬷的大嗓门飞过了墙头到达了这边:“你个死老婆子你敢在背后摊派我的不是?……”刘嬷嬷见事情败露,立即不服输地反诘起来。
沈雁让福娘搬来凳子,站在墙头往下张望,只见双方又是一场激战,言来语往简直连针都插不进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道好奇的声音。
沈雁连忙回头,只见院门口站着个清秀少年,正是隔壁的鲁振谦。
她弯腰往下跳,不料踩着了裙摆,险些跌下地来。
鲁振谦连忙上前将她扶住,说道:“慢点儿!”等她站稳了,遂闻声往墙外方向瞅了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