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庭种着两棵龙柏,亭亭如盖,盘结多姿。陈氏坐在两棵树之间的石桌畔,四面的静谧倒使得她空落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奶奶,四爷来了!”
才觉心绪好了些,春蕙便就带着几分惊色迈着小碎步到她面前。
陈氏也微顿了一下,说道:“他来干什么?”
“来接您回府。”春蕙的惊讶稍稍平下了些。
回府?陈氏唇角浮出抹凄然来。是担心这么样,会有损于他的颜面罢?她抚着绢子,片刻道:“跟他说,不劳他大驾,过几日我自然会回去。”
“奶奶——”春蕙柔声劝道,“四爷都来了,您就回府算了罢?”
“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陈氏抬起头,凝眉怒视她。
春蕙不敢做声,退下去了。
陈氏怔怔望着空旷的院角,却觉眼眶酸涩,几欲落下泪来。
陈氏就在净水庵暂时住了下来,沈宣白跑一趟回来,满心以为沈观裕会拿沈葵来撒火,谁知道回来后他什么也没说,翌日沈葵也依旧安然无恙呆在四房,他才算是放了心。
他虽然比沈宓浮躁,但却没有沈宓的硬气,在沈观裕面前,他还是谨守着做儿子的本份,不敢有丝毫逾矩之处。倘若这次沈观裕下令让他非把陈氏带回来不可,他也只能照做,但沈宓则不会,他不愿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逼得了他。他这么多年来佩服他的,也正是这点。
虽说陈氏在不在府里他都不关心,可她不在的时候,他到底还是多了不少事情。
首先是两个孩子的日常生活,沈茗沈葵虽住在跨院,但平日里吃用供给都是陈氏负责调拨,虽然哥儿们身边的下人也很尽心,可眼下正值暑热季节,没有主子在侧,总管有些时候不那么方便。
沈茗倒还好,他已经十岁,再说白日里又在国子监。沈葵却才六岁,今年刚刚起蒙,学业并不重,在房里的时候居多,这就需要有人仔细地照看着,以免热着了或是闷着了。
陈氏虽然不待见伍氏,但对沈璎姐弟生活用度上倒真是让人挑不出来什么理儿,在这点上还是彰显出了她出身大家的风范,不愿在这些小事上平白落把柄让人抓。
因此不管是田庄上的沈璎,还是府里的沈葵,对他们面上态度是一回事,但日常里沈茗该有的他们都一样不缺。
如今陈氏不在府里,他白日在衙门还得分心让长随隔段时间就回来看看,或者是把沈葵托给季氏照顾,可季氏事情也很多,再说隔了一层,沈葵就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