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养?他可曾自己说病重到不能娶妻生子?皇上凭什么治他的欺君之罪!”
鄂氏咬紧下唇,竟是无话可说。
老夫人说到这份上,便算是已然知道她跟太后告假时是以的什么理由了,她知道迟早瞒不过去,也就暂且不去理会她这个儿媳妇要经受什么样的苛责,只是倘若她真的进了永福宫,替韩稷陈述了原委,皇帝还能怎么处置韩稷?
而这样一来,她则算是得罪太后了,得罪了皇帝太后,有韩恪挡在前方,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可日后她要想撇开韩稷把世子之位传给韩耘,皇帝能答应?太后能答应?
“母亲息怒,俗话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眼下稷儿打了庞家的人,又伴着母亲回府这一路,自然再也无人敢传他什么了,咱们也犯不着再进宫去寻太后说话……”
老夫人望着她,沉脸未语。
她虽然老了,但并未糊涂,她虽不相信这谣言会是鄂氏传出来,但起码她是这么样跟太后告的假这事实是逃不了的!她简直不能相信鄂氏身为一个母亲,竟然会以自己儿子的身体状况作借口去告假,即使她找不到理由相信她不是有意为之,可终归事情是因她而起。
原本作为有体面的人家,她是不该当着韩稷的面训斥鄂氏的,可是她的做法太让她失望了,她怎么能这么轻率呢?
如今连庞家都在落井下石,弄得韩稷是承认自己病重不好,是不承认也不好。承认的话必然会影响到他的婚事,不承认的话那就得面临东阳侯的指控以及朝臣对他欺君罔的弹骇。看到丈夫亲手打下来的家业被后人亲手蒙羞,你让她怎么不怒?
可是怒归怒,鄂氏到底是她韩家的儿媳妇,也是韩稷的母亲,难道她还真能因为替韩稷出头而不顾一切地闯进宫里去理论不成?到时候弄得他们母子生份,婆媳关系也变得紧张,韩恪到时必然也会怨她,那她又成什么了?
到底家丑不可外扬。
韩稷自打鄂氏跪下时起,也在后头跪着,静默了这么久,这时便就直起身,说道:“此事事关韩家大局,还请老太太息怒。 孙儿身正不怕影子斜,母亲也未曾料到会有庞家掺和进来,如今孙儿也大了,是孙儿闯的祸,不敢劳动老太太出面,朝上的事就交给孙儿来处理吧。”
鄂氏闻言,立即回头看了他一眼。
老夫人微怔,眼神满是不赞同:“那庞家父子向来奸诈,你小小年纪,焉能斗得过他们?还是我与你去!”
“老太太!”韩稷微笑道:“孙儿也不小了,这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