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陈情。但在那日在我上呈请奏抚边军饷之事的时候,我上交的折子不知怎么就换成了这本。”
韩稷眉头越发皱紧:“哥哥的意思是说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做手脚是肯定的。”赵隽道,“但东宫的东西能被除我之外的人所看到的,只可能是无关紧要的物件。这奏疏我放在极要紧的地方,却还是被窃了去,这自然是身边熟知我的人,但皇上根本没有给我时间让我解释和调查,就将我锁在东宫,并且当着我的面把我身边所有臣子诛杀殆尽。”
韩稷定定望了他片刻,说道:“你真确定全部都已经杀了?”
“确定。”赵隽眼里似有波涛翻滚,“除了平日里与我无任何干系的宫人,其余人全部被诛。”
韩稷沉默无语。
能够窃取到赵隽身边重要物件的人,若不是他的近臣,便是他身边的宫人,而皇帝不由分说将他拿下,同时根本连个解释和改过的机会都不留给他,反倒像是杀人灭口防着他查出真相来似的将人杀了个干干净净,这未免太奇怪了。
他说道:“哥哥可曾想过这其中的不正常处?”
赵隽唇角微勾,说道:“你也看出不正常了对不对?其实说穿了,也并没有什么不正常。
“我幼时与陈王父子皆有接触,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后那些年我仗着自己是赵家的子孙,大周的皇储,以为凭借自己的特殊身份能够为萧家做点什么,可是我大错特错,因为当一个人心心念念全是权力的时候,他是不会太过在乎子嗣不子嗣的。
“因为子嗣死了还可以再生,但皇威受到威胁,恐怕就难以回来了。
“皇上废我之心恐怕从知道我有心偏向陈王那时起就开始有了,只是我尚不自知。我也曾以为虎毒不食子。原来这些事我也想不通,但后来到了此处,便什么都明白了。皇上需要的只是个接班人,不是儿子,也不是亲情。
“就像我从前,对自己的几个儿女也不曾太过上心,成日里按部就班地提醒他们上进,过问他们功课,但说到真正建立下多少感情,却是未曾有的。一直我亲眼看到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在我面前,而我身为父亲却毫无办法挽救他们的性命,我才意识到,我其实什么也不是。”
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没有愤怒没有恨意,甚至连妄自菲薄也没有,始终很平静,就像跟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随口感怀着世事。
韩稷垂头沉吟,并没说话。
这些年里他忙着复仇忙着给陈王平反好认祖归宗,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