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兰架被她踢得一响,隔壁声音戛然而止。
很快隔壁那乍乎着的小厮就跨进门来,见到这屋里竟然还有人,顿时也愣在那里。
“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奶奶不在连规矩都不要了么?”
胭脂青黛听闻后立刻也转过来,佯骂那小厮道。
如今韩稷他们跟赵隽的事情整个府里都知道,赵隽甚至还亲自到访过韩家两回,也不怕宁嬷嬷听见作乱,但总归自家的事并不适合大呼小叫。
青黛扫一眼宁嬷嬷神色,回过头来又板脸望着小厮:“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皇长子住在楚王住过的府上,他们兄弟一场,想祭祭楚王本在情理之中。咱们世子又与楚王是故交,既然来邀请爷,爷自然会去的。去给皇长子回个话吧。”
小厮深知青黛这是在欲盖弥彰,连忙唯唯诺诺地应下。
胭脂也拿着礼单走过来,说道:“单子在这儿,就劳烦嬷嬷转交给太太吧。”
宁嬷嬷连忙重整了一下神色,笑称着是,接过后走了出来。
出了颐风堂,她却是再也走不动了。
她可是先后在鄂家与国公府呆过三四十年的人,无论青黛再怎么掩饰,她也能看出来小厮口里的陈王就是陈王,而不是什么见鬼的楚王!赵隽在当朝那么多大臣拥护下出了宫,如今皇帝孤掌难鸣,他就是要暗地里祭陈王也没什么,可为什么辛乙会让韩稷与沈雁也同去?
韩稷可是陈王的儿子呀。沈雁是他的儿媳妇,辛乙派人传话让他们同去祭拜,难道是韩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怪不得近来他跟魏国公之间亲密无间,父子俩为着赵隽这事同声共气,一定是魏国公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韩稷若是知道了自己身世,那她……
她忽然迎风打了个寒颤,一双手也攥起了拳来。
原本她以为退让一步也能够平安在府里过完这辈子,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韩稷既知道他的身世。那么与鄂氏之间也迟早会摊牌。他们一摊牌,当年的事情就捂不住,鄂氏乃是受她的挑唆给韩稷投的毒,魏国公如今必定已经知道这毒是鄂氏下的。可他对她却没有半句责备。甚至还埋在心里。倘若他们把话说开,难道还会容她到最后吗?!
她不只打起寒颤,现在更觉得脖子也已经发冷。
“嬷嬷怎么还在这儿?太太可等急了呢。”正院的丫鬟秋喜迎面走过来。略带埋怨地催道。
她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