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抬步,一松拳头才看见胭脂给的单子已经被揉成了纸团,这又怎么跟鄂氏交代?一时又慌又急,少不得七手八脚地摊开,贴在身上抚抹起来。
鄂氏这里吃了茶,又听完管事的回报,才等来宁嬷嬷。
“怎么这么久?”她瞥着她,又接过单子,一看,眉头又皱得更深了:“怎么弄成这模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方才风吹没抓稳,揉皱了。”
鄂氏这样的口气让她更加心绪不宁,从前她是不会这么跟她说话的,就算是她态度不好,会耍小姐脾气,总归是敬着她是乳母的,当着下人们的面更是不会让她失了体面,而如今呢?不过是弄皱了一张纸而已,她也不顾情面地斥责。而旁边站着的丫鬟们,她们看她时那又是什么眼神?
她觉得胸膛里窝着一股气,已然憋得她急需找个出口。
但她又并非那沉不住气的人,她不会选择哭闹来表达不公平,绣琴惨死的模样尚且历历在目,她要活着,她不要死在他们手下!
鄂氏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莫名心烦,放了单子,让她退下。
等她出了门,她忽然又叫碧莲过来:“你们多盯着她些,越来越老糊涂了,到底我叫她一声乳母,大年下的,可别出什么差池。”
碧莲如今是正院的管事娘子,闻言便就下了去安排。
沈雁他们到了东郊庄子上,韩耘立刻就撺掇着韩稷带他逮兔子去了,说好的要陪她这个大嫂,早甩到了脑后根去。好在薛晶乖巧懂事,陪着她在别院里派发工钱。
韩稷出去庄子里转悠她其实没什么意见,上回他们连夜寻找陈王坟茔时,韩稷就吩咐陶行派了几个人在庄子里蹲守,可惜这两个月下来一无所获,不但没守到有人上坟祭拜,也没打听出来那座萧姓坟茔到底是谁立的。
而事后韩稷也曾去问过魏国公,魏国公对此一无所知,事后他也让韩稷带着上坟头去看了一遭,但看过之后他却也拿不准是不是陈王的,这事就这么搁了下来。沈雁他们心里却认定此坟埋的就是陈王无疑,但找不到建墓之人,总归心里不踏实。
所以来之前两个人就商量了下,借着这机会韩稷在附近走访走访,到底对于陈王,他比下面人要清楚的多,若有线索也能更敏锐地察觉到。
下晌跟佃户们发了钱,又转达了魏国公及鄂氏对他们劳作一年的致意,忽听门外有人问询说话,便就召了福娘进来打听。福娘道:“有位婶子拎了些土产过来,说是世子爷爱吃。”
沈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