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还是因为嫉妒。”
房门忽然又开启,手拄拐杖的太夫人不知几时站在门口,深深地望着地上的鄂氏。
沈雁连忙走过去搀扶:“老太太怎么给惊动了?”不由也惴惴望了眼韩稷。这么一来,韩稷的身世就算是正式揭开了。
韩稷沉吟无语。
鄂氏望着一路走进的太夫人,蔫蔫地跪坐着,眼泪仍洗着面。
太夫人被沈雁搀着在绣墩上坐下,面色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凝重。屋里的气氛顿时有了丝微妙的变化。魏国公走过来说道:“母亲,这只是一场误会……”
太夫人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你自作主张以假充真乱我韩家后嗣,跪下!”
魏国公垂首,接而跪下来。
韩稷随之也跪下,沈雁也未有例外。
太夫人道:“韩稷不是我韩家人,先出去候着。”
“老太太!”韩稷抬头,眼里有着明显的受伤。
太夫人平视前方:“你的事迟些再说,眼下我有正事要办。”
转言之,韩稷的事便不是正事了么?沈雁叹了口气,扯了扯他的袖子站起来。太夫人的心情她十分理解,当亲孙子疼了二十年,到头来居然不是他们韩家的子嗣,这份失望与沮丧没有几个人能够平静接受的。
魏国公对韩稷视若己出,那是因为有与陈王妃的交情在。太夫人却没有,她没有这个义务全盘接纳韩稷。而她并非冲动任性之人。想必她也在借这段时间让自己消化吧?
两人走到门口,太夫人忽然又道:“雁儿站住,我把宁嬷嬷交给你看着,在我问你要人之前,不许任何人接近她,也不许她有任何闪失。你可能做到?”
沈雁立马抖擞起了精神:“雁儿保证做到!”
说真的,她还真怕宁嬷嬷就这么被他们给剁了呢!
随着宁嬷嬷被拖出去,屋里安静下来。
魏国公垂首跪在地下,一动也未动。这一刻他也早就在意料中有,但真的来了。他也还是无计可施。他对于收养韩稷无怨无悔。但对于自己的母亲,他也同样有着歉疚。自古人说忠孝不能两全,放在他这里,则是孝义难以两全。
太夫人垂眼望着他:“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么?”
他把头再垂下一点。说道:“儿子认错。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不过对于当年下金陵一事。我还有几句话说。我南下金陵的确是得知了先帝父子想要加害陈王府,所以连夜南下,但是我去冲的不只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