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更多的是为陈王而去。”
话虽是对着太夫人说的,却是说给鄂氏听的。
鄂氏望着地下,唇角漠然地抽了一抽。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呢?
她如今已然是他们眼里的恶毒妇人了,韩稷若是韩家的子嗣,那么她就是谋害夫家子嗣,犯了七出的妇人,若韩稷当真是陈王之子,那么她也是冤枉丈夫猜测丈夫的擅妒的妇人,他去金陵到底是为了谁,跟她还有什么关系。她这辈子,已经注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瞥一眼自己手上的簪子,眼底透着心死之余的平静。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强者,她只是尽量不让自己被人看轻。她是北方望族鄂家的嫡女,她有着如这世间绝大部分的大家闺秀一样的好修养,好学识,可是也有着出身富贵的公子小姐们共有的通病,骄傲。
她看不起宁嬷嬷,因为她的唯唯诺诺,少时常让她在别的小姐妹们面前极为没有面子。所以她对她是一向没有什么好气的,可这并不影响她信任她,她是她的乳母,是吃她的奶长大的,她不信任她又信任谁呢?
何况她无亲无故,她也掀不出什么大浪来。
可她没想到,她就是冲着她对她的这份信任,将她堂堂一国之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不,她不止玩弄于她,同时还玩弄了韩恪,她把他们两个人都给一起愚弄了!一直愚弄了二十年!她真宁愿败在龚素君手下,那样便是死了也算是师出有名。
如今被个下人一骗骗了这么多年,甚至还搭上了那无辜的孩子一条性命,这算什么呢?
她所有的脸面都丢尽了。
韩稷是陈王的儿子,并不是魏国公的私生子,她对他所做的一切忽然就变得那么可笑,陈王与她无怨无仇,她是根本用不着去害他儿子的性命的,她怎么就那么信了宁嬷嬷的话,而没有自己再去求证求证呢?为什么信了她的话,认定魏国公与陈王妃一定有染呢?
如果她能够不那么骄傲,开口问他一句,该多好。
而可惜,她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她是高贵的魏国公夫人,她是要以德服众的,她怎么能够做出谋害无辜这样的事?如果韩稷是韩恪的私生子,那么她就是亲手杀了他她也不会觉得愧疚,不会觉得有错,甚至还有可能觉得所做的还很不够,她那么爱着她的丈夫,他竟然却拿着与别的女人所生的私生子来充作他养?
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替自己的儿女争口气,撑着生下韩耘,再盼着他能顺利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