券在握,谋算好了要歼十万之敌。
而兀良合台也是完全被打懵了,骄兵一败,军心大乱。
于是李瑕借着“我反正多捡了条命”的疯狂,去咬住如丧家犬的兀良合台。
追根溯由,这条丧家犬是被史俊打出来的。
……
李瑕还知道,川蜀这些年战事艰难。
是史俊、蒲择之、王坚、张珏……甚至是张实、杨礼、段元鉴、王佐等等这些他甚至没见过的人在苦苦支撑。
他李瑕从来不算什么,只是跟在这些人身后,学习、辅佐。
最后,在他们累倒之后,他才把战果扩大了一点点。
然后,他再靠着奸党、贵妃,把蜀帅之衔加在头上。
李瑕不愧疚,因为他还要继续做事。
但他终究清楚,抵挡住无敌蒙军、造就这个奇迹的人们,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是自己。
李瑕对这些人始终有一份敬意在。
包括对史俊……
~~
史俊负手站在船头,眼看着前方的汉中城,眼底神色复杂。
他并非是初次到此。
九年前,他曾随余玠北上,差点便收复汉中……
“东翁,看样子,是李节帅亲自出城迎你了。”
幕僚李同禾提醒了一句,打断了史俊的感慨。
史俊眯着眼,看向望江门,果然看到了李瑕的仪仗。
倒也没大张旗鼓,无非就是些对旗、对锣、对牌、金瓜、月斧排开,以示蜀帅在场。
“东翁。”李同禾又低声道:“可还记得当年初次见李节帅时的情形?”
“如何能忘了?”史俊叹息。
说心里话,他为官以来,见过许许多多下僚,李瑕是让人印象最深的一个。
相貌出众、年纪轻轻、奸党党羽……
李同禾眼中有些忧色,道:“当时李节帅初任庆符县尉,到叙州谒见东翁,东翁可没给他好脸色。之后,东翁大败兀良合台,李节帅不听军令,擅自追敌,东翁还弹劾过他……”
话到这里,李同禾声音渐低。
“时移势迁,他反倒成了上差。程相公又已罢相,东翁在朝中无依无靠,只怕已得罪不起李节帅。”
史俊道:“宜斋想说什么?”
“一会,还请东翁放下些架子……”
史俊负手不语,眼看着江船渐渐近岸。
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