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自觉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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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承绪站在李瑕身后。
看着史俊的江船渐近,他想起桩小事。
当初陪李瑕见过史俊,他曾提醒说“阿郎在知州面前,姿态有些高了”。
如今再想来,当时李瑕的姿态岂是真的高了?
无非是不肯逢迎罢了。
事实上,史俊乃忠正之人,岂在乎李瑕逢迎与否?
三年来,李瑕从一介县尉到任帅一方,始终是将心思放在正事上。
官场逢迎对旁人有用,但李瑕真需要吗?
这种做事的态度,终究是靠时间慢慢显现……
此时,韩承绪侧目看去,只见李瑕的身姿依旧笔直,脸上依旧是那不卑不亢的神情。
他为县尉时,不对叙州知州弯腰低头,如今任了蜀帅,也不会对转运使傲慢无礼。
……
“微猷阁直学士、利州东路转运使、提举陕西等路买马,史俊,见过节帅。”
“史转运使多礼了。”李瑕忙上前虚扶了史俊,道:“漕司衙门业已洒扫干净,只待史转运使坐镇,请。”
“节帅请。”
两个都不太在乎繁文缛节,也不多提当年的事,直向城中走去。
“我在临安呆久了,筋骨松了,不知节帅能否放心将政事交于我?”
“如今汉中是百废待兴,我盼史转运使久矣。”李瑕道:“诸多事务待史转运使操持,两税虽已免了三年,但商贾不通……”
史俊感受得到李瑕绝没有一丝想要给他难堪的意图,终于是放松下来。
两人并不闲聊,一路说的都是公务。
彼此都没有增进交情的意思,却颇有默契地打算合力治理好汉中。
到了漕司,史俊终于发现了一事。
“节帅,此番朝廷一次迁调了五百余人入蜀,我寻找幕僚耽误了几日。如今竟未有官员到任?”
李瑕道:“此事正要与史转运使说……过两日,我打算带这批年轻官员往大散关一趟。”
“大散关?”
李瑕道:“若没见过蒙人,怎能当好川蜀的官?”
史俊哑然,思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也好。”
李瑕笑道:“如此,汉中还请转运使坐镇。”
他自是不打算带史俊去历练,这是他平生所见到的第一个打败蒙军的文官。
只希望,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