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姜才骂了一句,高长寿不怒反喜,上前一步,愈发显得热忱。
“骂的好!正是因这宋廷内斗不休,外虏不敢打,欺压忠臣良将却有千方百计,你看,你也明白,所以我们该助秦王取而代之……”
“没听到吗?”姜才道:“我连你们也一起骂!”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们。”
高长寿摊开手,以示没有武器,继续上前。
“你当然不了解我们,宋廷只会说所有仗都是靠朝廷调度才打赢的;只会说江南百姓的钱粮都供应给了关陇前线、而不是进了谁的私囊;只会说君恩深重,结果遭到了李逆的背叛。
我们是大理人、中原人、北归人,我们是叛逆,我们很坏,我们野心勃勃,要给天下带来祸乱,但,这都是你往日听到的。今日我就在你面前,李瑕就是我妹夫。让我来与你谈谈,让人亲眼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人。”
姜才因高长寿的热情而不适,又退了一步,道:“没用的,你不必试图说服我。”
他眉头皱着,确实是不喜这种被劝诱的感受。
有些后悔来见高长寿了。
“我明白,你心中有大义。”高长寿道:“若你只顾个人私利,我都不需劝你,只需给出高官厚?,再承诺帮你杀孙虎臣就好。”
“高官厚??孙虎臣能给的比你多。”
“不错,这点我承认。想必你若肯与孙虎臣修好,他能给你很多,包括我们给不了的江南的良田美宅,还有无数美姬。但你要的不是这些,不是吗?”
姜才沉默。
高长寿道:“你看,我们聊到一起去了……坐,坐下说,哪怕你最后不愿归附,只当是你我的私谊。”
他先在桌边坐下。
船有些晃,桌椅都是连在船上的,高长寿斟了一杯酒,酒就在酒杯里摇摇晃晃。
“我了解一些你的过往,你我很像,自幼便家破人亡,在蒙虏治下讨活命,但我比你稍好些,你是驱口,我是……体面些的驱口。”
听到这里,姜才在高长寿对面坐下。
他接过酒杯,闷头喝了一口。
“我与孙虎臣有不死不休之仇,但朝廷从未对不住我。我原本只是个卑贱的驱口,受淮右李相公赏识……知足了。”
“你搏命拼杀来的,只任统制,不公。”高长寿道:“你不欠宋廷,是宋廷欠你。”
“你说我官职低了。”姜才道:“可战场上有多少人伤了、死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