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子城以西七十里,苏哈依特。
一场数万人的大战犹在继续。
双方都是骑兵,来回驰骋在辽阔的战场上,不断以箭失消耗对方。
这种看起来并不算激烈的战斗并不比贴身肉搏造成的伤亡少多少,每一刻都有人中箭、摔下马匹、被套索勒住。
偏偏阵线拉得很散,消除了骑兵们的紧张感,让他们能继续投入战斗……
“咴!”
一名属于海都麾下的战士因躲避箭失,没能控制好马匹,马一惊,径直将他掀翻在地。
轻轻的一声“冬”,头盔掉落在一边,这个战士就再也没了声息。
因为没看到血,反而更让人感到生命的易逝、战场的残酷……
海都的目光从这尸体上移走,眼神毫无波动。
他已经察觉到了敌方统帅的一些破绽。
对方的三万余人全都是战士,没带奥鲁,但看旗帜就知道他们是出自不同宗王的怯薛。其中甚至还有窝阔台家族的子孙孛罗赤。
为了利益,孛罗赤竟然能背叛窝阔台家族而支持拖雷家族。
至于指挥全军的敌将,用的是耶律铸的旗帜,海都却知道那不是耶律铸。
不论那是谁,其指挥是有些迟滞的。
当战场的形势开始变化,只有五千骑会立即得到命令并执行,而给其余兵力的命令往往要慢上许多。
海都推测,这个人没有统帅诸王兵马的权力,但居然做到了能说服诸王按其打法来作战。
眼下,海都的兵力已不到一万五千人,只有对方的一半,且马力与体力都被耗尽了。但他还是希望能通过指挥上的优势来反败为胜。
“如果能休养几天再偷袭这支散沙一般的军队就好了。”他心想。
但敌方不肯给他这样的机会,让他不由又在心里痛骂了那个毫无战略眼光的李瑕。
忽然。
鸣金之声响起。
海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双脚踩着马蹬站起身来,努力向前看去。
看不清。
他毫不犹豫,策马而上,奔至战场的最前方向敌阵望去,只见一杆杆大旗正在转向北方。
向北,而不是向东。
向东才能与其后续兵力汇合,向北能做什么?
逃回漠北?
“追!”海都当即下令道:“追上去!”
他不怕这是敌方的诱敌之计,因为敌方本就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