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
“大帅,出了何事?”贾余庆笑问道。
“无妨,军中有人斗殴,小事。”吕文焕道:“贾相公累了,去安排一顶肩舆送他下山。”
“大帅客气了。”
贾余庆受宠若惊,有心想陪着吕文焕一道走,但他毕竟是文官,身子骨弱,着实吃不消这样跋涉,还是接受了这份照顾。
于是肩舆摇摇晃晃地下山,贾余庆在上面看着一路上的山色,兴致上来,还抚须吟了首唐诗。
“南望鹿门山,蔼若有余芳,旧隐不知处,云深树苍苍。”
有两人低着头从下方走来,与他擦肩而过。
其中一人回过头看了这位大宋官员一眼,扬着嘴角笑了笑,像是觉得颇为有趣。
继续拾阶而上,穿过三层墙垣,登上高台,便见到了吕文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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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下去。”
“是。”
待周围士卒都退开了,吕文焕背过双手,摆出威风气,道:“你胆子不小,不怕我杀了你?”
当年武关之战以前,吕文焕其实见过王荛,他当时想的是,这种夸夸其谈、狂妄无礼的人只怕活不了多久,没想到现在还活着。
“我当说客,一定比方才那个老废物强。”
“世间事不是全靠嘴说就行的。”
王荛走近了两步,道:“反正我着实是烦南面这些读书人,一个个自命清高,只有你大哥是真好汉。”
吕文焕听了,心中倒是有点认同。
吕家兄弟是炭夫出身,早年一直被士大夫瞧不起。因吕文德发迹时吕文焕还年少,所以读了些书,也能算是个文人。
但吕文德却从来不肯去识字,以前吕文焕心里觉得大哥不上进,这两年回想过来,反而能体会到吕文德那种倔强,以及不向文人低头的傲气。
还是山东人识好汉。
“真是个好地方。”
王荛已经走到了高台边,从怀里掏出个望筒四下看了一眼,道:“元军懂得选地方,占住了这里,便可轻易封锁襄阳了。”
“但元军已经把鹿门山让出来了。你从北面来,应该知道,他们还把南阳诸城都让出来了。”
“知道。”王荛道:“全是空城,粮草全无,劳壮人口迁走,房屋烧光,再让给你们赵宋,好让你们能与我们的大军相见。今日你取南阳诸城很容易,但守住很难,到时兵戎之资花费无穷,宋廷从何处筹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