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
当初便不该硬压鲁家的事,如今叫一个姓宋的书生捅破,反而借着江姨娘,攀扯到了邵国公府,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两人当初因为鲁家的事,意见相悖。
祖母已然后悔。
邵佑嫣明白祖母没有说完的话,无意再往她心窝子上戳,反而站在一边安慰道:“祖母又不是神仙,哪儿能事事算无遗策?”
虽知这是安慰。
但是终归觉得暖心,同时更觉愧疚,叹口气,拍了拍孙女的手,说道:“你看这一摊子。”
夫不夫,妾不妾。
能管事的。
反而是她们一老一少。
老夫人揉着脑袋,看着邵仲安雄赳赳、气昂昂的拉着江姨娘离开,也懒得再阻拦,屡遭算计,也只觉得心力再难以为继。
终究是老了老了。
她不知是第几次叹气,看向孙女,带着一丝苦笑说道:“还好有嫣儿陪着,要不然祖母恨不得抛下这烂摊子,寻个寺庙隐世算了。”
“祖母说的什么话。”
邵佑嫣不赞同的说道,然后又是一箩筐的安慰之语,她虽有意夺权,但见祖母并没有阻拦她换掌柜的,此时又一副颓然老矣的神态。
也不禁心中难过。
甚至有想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念头,然而这念头也只是闪了闪,便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上至皇权王位,下至百姓分家。
要不然从一开始,就安安静静听话不争,可既然开始了,也一步步走过了,此时再想反悔,除非她蠢到极点了才会这么做。
深深呼出一口气。
邵佑嫣温言软语安慰,内心却逻辑清楚,不着痕迹的诱导祖母,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其一,必须保住宋简竹的性命,还得给他一个交代,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也用不着自己多费口舌。
其二,就是劝说祖母暂时放弃用羊羔息赚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等此事过后,此事也是顺理成章。
最后。
就是祖孙两人,一起商量如何应对这次危急,毕竟邵仲安是靠不上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求求丹阳长公主。
尤其过不多久,便是太后寿宴,为了邵佑嫣的名声考虑,邵国公府也不宜陷在此事上太长时间。
最终敲定。
直接让御史大夫弹劾邵仲安,只要朝廷下令,他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也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