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璎珞似是想解释,她与红梅向来不合,这次推她出去当替罪羊,也是毫无心理负担。
唯一的顾虑。
其实是江姨娘,她作为家生子,有记忆的时候,便在江姨娘的身边伺候。
虽然后来,江姨娘更信重红梅,但对她,从始至终都未曾苛刻过。
既然是推红梅出去顶罪,那想来,江姨娘也会安全的吧,自己想问的问题,也实在愚蠢。
顿了顿。
语气坚定的说道:“我答应。”
——
第二天。
马车在大理寺门口停下。
祖母去看邵仲安,璎珞去劝说江姨娘,邵佑嫣自是隐在一旁听着。
牢里。
“璎珞!”
江姨娘蓬头垢面,一身囚服,腿后染上斑斑血迹,她可不如邵仲安,有官位在身,事情没有查清前,既不用坐牢,也不能动刑。
相反。
刚进来的时候,她就挨了一顿板子。
不仅没有奴婢伺候,甚至连金疮药都没有,幸好她体质不错,这会儿已经结痂,只是行动有些困难,从下床到走过来,短短一段路,伤疤已经裂开。
牢头只是让他们见面。
两人之间隔着牢门。
“姨娘,奴婢先给您上药吧。”璎珞心细,在来之前就准备了干净的帕子,还有伤药,这会儿面对江姨娘的伤口,一边倒吸冷气,一边帮她擦药。
“嘶!”
江姨娘咬着帕子,眼含泪水,心里将鲁家、邵国公府咒骂了个遍,打了个转,最终还是骂到老夫人跟邵佑嫣身上。
“老不死的东西,总有一天,今天打在我身上的板子,翻一百倍还到她身上去!”
“且看着,我就不信她能得意一辈子。”
“还有那不孝女,我做了八辈子孽,才把她生下来,若是早知如此,她生下来,我就一口气掐死。”
“也省得养这么大来克我!”
没奴婢照料时,她咬咬牙这就忍了,这会儿有人处理伤口,顿时委屈怨怼全都涌上心头。
从老夫人看不起自己是妾,不肯将掌家之权给她,到邵佑嫣从小就不像她,长大了更骄横无礼,一句话也不肯听她的。
江姨娘恨极,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下第一委屈人,觉得这邵国公府欠自己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她敢说。
璎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