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养着热带鱼的玻璃屋不同,这一座更高更阔,布置得也更清幽,就像个毗湖而居的小庭园。
屋子大半空间都被一座枯山占据,以石为山,以沙为水,只在边上点缀了两株常绿树。剩余的空间杂而有序地安置了盆景和孤赏石,临湖的一面玻璃墙则垂下巨大的投影幕,正有蝠鲼从海面跃起。
房间里唯一可坐卧的地方是一块靠墙的深色石头,不过四五十公分高,却极阔,石头上铺了同色的软垫,还整整齐齐排列了好几个靠枕。
聂亦正屈膝坐在那上面,看到我进来,取下耳机拿遥控器打开音箱,立刻有熟悉的海浪声徐徐而来。
我走过去自觉地坐到他身边开酒,他将酒瓶和开瓶器接过去:“助眠酒不用一次性喝两瓶,半杯就够。”
聂亦一套开酒动作堪称专业,我一边敬佩一边胡说:“你知不知道现在的风俗?被熊孩子气到的家长们都兴一边酗酒一边看电视一边就孩子的教育问题彻夜长谈来着?”
他微微抬眼:“是邀我酗酒?那怎么只拿了一个杯子?”
我嫌弃他:“老实说我只打算一个人酗,怎么你也想加入?”我拍他的肩:“可小宝贝儿,你那酒量顶多只能酗个牛奶,等等我去给你煮杯牛奶过来。”一边说一边下石床。
他一只手拦住我:“妈咪,至少让我酗个啤酒。”
我考虑两秒钟:“宝贝儿,妈咪顶多只能在牛奶里给你加点儿生啤酒,1︰50的量怎么样?”想想觉得好奇。“哎,你说那是什么味道,那能喝吗?”
木塞脱离酒瓶,“啵”的一声,他回我:“牛奶中的蛋白质会变性,蛋白析出成结块,暂不论口感,喝下去拉肚子应该是没有问题。”他看我:“妈咪我不是你亲生的吧?”
我绷不住笑出声来,问他:“聂博士,怎么从前不知道你这么促狭?”
他伸手拿过醒酒器:“我应该从来没否认过幽默感的重要性?”
我说:“你以前偶尔也会开玩笑,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今天晚上不太一样。”
他说:“听上去我以前对你不够友善。”
我昧着良心说:“没有,你人很nice(不错)的。”又补充了一句:“大家都觉得你很nice的。”
他头也没抬:“我从不在笨蛋身上浪费幽默感,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觉得我nice。”
我立刻说:“幽默感不是衡量一个人nice不nice的唯一标准,也许他们觉得你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