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平台前有一片水景,浅浅的池塘里养着睡莲和雨久花,偶尔有观赏鱼在其间嬉闹,旁边种了些栀子和湘妃竹,木栏上爬满了藤萝。
从前聂非非很喜欢这个地方,常拿个iPad躺着玩填字游戏,他也时常坐这儿看书。
不知道她玩的什么填字游戏,没两分钟就会叫他的名字,问题还古怪得五花八门:“哎,聂亦,昆丁·塔伦蒂诺有部什么经典之作来着?”“哎,聂亦,夺得过世界杯和欧洲杯的意大利守门员是谁来着?”“聂亦,《风云》中聂风的独门武功叫什么来着?”“哎,聂亦,黄花菜的学名是什么呀?”
她也有自觉的时候,会惭愧地跑来问他:“哎,聂亦,你是不是觉得我有时候特别吵?”
他回她:“不然呢?”
她就诚心诚意地替他哀愁:“那娶都娶了,也不能退货不是?”
他漫不经心:“也不是不能……”
她就蹭到他的身后,一只手撑住沙发的扶手,头靠在他的肩上,嘴角带笑看他:“忍了这么久没退货,还是舍不得是不是?”
他还记得她的长发拂在颈边的触感,还是舍不得是不是?
她离开后他时常一个人待在这儿,偶尔夜里会住在这个地方,住在这儿的时候他就会梦到她,就像这个一直下雨的秋夜。半夜时他听到她在耳边悄悄和他说话:“嘿,聂亦,我们来约个会吧。”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忍不住伸手给她:“带你去个地方。”她就将右手很轻地放进他的掌心,声音里带着一点儿甜软的暖意:“好啊。”背景是六年前那座海岛餐厅,抹了草莓酱的吐司被她吃掉一半,喝光的牛奶杯沿上印着一圈淡淡的口红印,是很衬她的橘色。
并不是每一个梦都能和回忆契合得分毫不爽。实际上六年前她对他提出约会的邀请并不是在那座餐厅里,当他对她说“带你去个地方”时,她也并没有那么柔软地立刻回答他“好啊”,她的眼神有些疑惑,然后像是想通什么似的笑了:“哎,聂亦你要给我惊喜吗?”她将食指放在嘴唇上,“那等我去好好打扮一下。”
那时候他带她去的地方是紧邻着印度洋的一大片野生动物保护区,有草原也有湿地和雨林地貌。他少年时代喜欢极限运动,常来这里越野,曾经数次穿越附近的原始雨林。
那天她打扮得很好看,跟他穿同样的白衬衫黑长裤,脚上套一双紫色的芭蕾舞平底鞋,头上戴一顶大大的草帽。当越野车在热带草原上急速奔驰时,她单手用力按住草帽,银色的耳线被风吹得后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