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正站在他左侧不远处,瑟缩着肩膀一脸的害怕。
“没用的东西!”刘镇怒不可遏,他怎么会相信这个蠢货,能够打败杜九言,“路给你铺好了,你居然还会输。”
“我留你何用!”
周岩很害怕,可在杜九言面前,他想维持最后的体面:“刘主,辩讼输赢乃是常事,更何况,这个案子您一开始给的时间不够,又逼着我做假讼。现在输了,您不能全怪我。”
“你不配做讼师!”刘镇指着周岩,“你也好意思和别人比高下,就是一条狗,也比你能说。”
血色唰地一下从脸上消失,周岩如坠冰窟,他下意识地朝杜九言看去,她神色轻松,笑容闲适。这笑,在他看来,等同于钢刀尖刺,一瞬间将他所有的尊严刺得支离破碎。
这一生,他所有体会到的羞辱、生不如死,都来自这个女人!
是她毁了他。
毁了他的自信、前程、人生,所有的一切。
“杜九言!”周岩看着她,“你满意了,羞辱我,让我生不如死你满意了?”
“我都来安南了,你居然还不放过我,我和你不共戴天!”
杜九言莫名其妙,挥着手道:“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羞辱你我都嫌麻烦。”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周岩指着她……她说他什么都不是,他连被她羞辱的资格都没有?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当他是对手,因为他不配?
“我算什么?”周岩笑了,哈哈大笑,“我算什么?”
“我进士出身,在西南苦学多年,上有名师指点,下友同窗共进!我居然比不过一个连考学都没有考过的女人。”
“笑话!”
“天大的笑话。”
刘镇气怒道:“你就是个笑话。”
周岩蹲在地上,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童淞没心情安慰他,只后悔当时不应该急着寻找出路,而跟着周岩来到这里。
外面,一阵阵的喧哗嘈杂声,此起彼伏地传到衙门里来,杜九言和桂王神色平静,可刘镇坐不住了,他道:“我儿带兵来了。”
“在升龙,我驻兵八千!”
“你们逃不掉了。”
“桂王爷,你们就等死吧。”
桂王用剑拍了拍他的脸,道:“天光大亮,清醒点。”
“王爷,咱们去看看吧。”杜九言笑眯眯地道,“刘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