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断敌粮道或是坚守以待对方粮绝自退的战术,显然是完全的不可能。
对方士气高涨,战术射术娴熟老练,每个人都是久经沙战的嗜血战士。他们吃苦耐饥,沉默少言,是每一个统帅眼中最可爱的士兵,只要军令下达,则必定不死不休,绝没有畏惧和害怕的情绪。
没有虚弱,没有恐惧,也没有怜悯。他们是人,也是野兽。
在面对这样一支在战术战略都先行一步抢得先机,甚至在人数上也超过守军两倍的敌人,长安驻防宋军,则唯有因赵桓表现而鼓动起来的高昂战意和不死不退的决心,除此之外,就只是在弓箭强度射程上的领先,和一道并不坚固和特别高大的城墙。
在目睹了韩常的举动之后,赵桓并没有怪罪前线将士。他们原本就不是为了战斗而准备的部队,让所有的士兵都和精锐部队一样的善战,那只是疯子的痴人说梦。造成辅助部队也要上城与敌交战的局面,显然是最高统帅和高级将领们的责任,与那些士兵无关。
同时,他也并没有去试图改变前线将领的部署。因着长安被围一事,赵桓已经痛感自己在军事上的不敏锐和无能,下决心改变这一点。
然而一切均需时间,现在他只是需要换上战甲,到城下督促军队做战,至干具体的部置,目前自然是以康承训等前线将领全权负责。
在回到宫中之后,皇帝下令可以发给愿意上城助守的百姓武器,但是前提是先编队整训,不能骤然就拉上城头,否则,多人并不代表战力提高,反而会因为这些人的无序和慌张而影响城头的宋军。
这一道诏旨发过之后,赵桓不再接见外官,只是下令给他自己准备一套战甲。除此之外,便只是去后宫去见了一次孟后,说明自己不肯奉着太后逃跑的苦衷。
待到得晚间,赵桓只是在少数卫士的护卫下,在深宫渡过了战时的最后一晚,今晚之后,他便决定在城门附近居住,不再回宫。
靖康五年九月初四的清晨,当太阳半遮半露的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一缕缕红色的光线投洒向长安城头时,长安城外,四万多金兵在花费了半天一夜的相应准备后,只派了少量士兵看守战马,其余骑兵弃骑下马,在清晨的阳光下开始出营列队,排成一个个庞大的步兵方阵,准备对着看起来防备薄弱的长安进行一次强攻。
战鼓轰隆隆的敲响,宫内的赵桓已经惊醒,简单的束甲准备后,立刻赶到了城头。
在他眼力所及之内,几十个排列整齐的步兵方阵,满带着杀气,站在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