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婉茹现在好累,婉茹浑身脏脏的,不想见到别的人,三哥……婉茹想睡觉了,能不能让四哥先出去啊……”蓝婉茹直直摇头,说什么都不愿意答应。
蓝广夫抿了抿嘴唇,盯着眼前的蓝婉茹。
她脸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了,又因为她的动作形成了数条裂缝,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正在蜕皮的蛇。
蓝广夫感觉眼前一晃,蓝婉茹的脸就变得陌生了起来。
“三哥!婉茹真的好累,婉茹要晕倒了!这里人实在是太多、太吵了……”蓝婉茹泣不成声,泪珠一串一串的落了下来。
“蓝崇洲,这种无谓的事情就不要再干了,我之前军法处置了你,你是没受够是吗?”蓝广夫看着蓝婉茹滚烫的热泪,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蓝崇洲冷冷道。
他是该相信婉茹的,婉茹从小懂事,从小就会心疼人,饱读诗书、钻研经法,不顾身体虚弱亲自下厨洗手作羹汤夜夜为他们送来,还时常关照祖母,自然和那个顽劣的孽障没得比。
可当他话音刚落,阿浩便已经将楚桓和花盆带到了屋子内。
楚桓被五花大绑成了一团,嘴里塞着个棉布,浑身脏兮兮的,被扔在原地便跟蛆虫似的蠕动了起来。
蓝崇洲微微弯腰摘掉了楚桓口中的棉布,楚桓便开始急的乱叫:“我什么都没干,我没有偷花!我什么都不知道!”
“哥哥,四哥这是要干什么?婉茹好害怕……”蓝婉茹看着蓝崇洲一步步走向花盆的模样,吓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蓝崇洲!你想干嘛?”蓝广夫怒声大吼。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整个卧房乱成了一锅粥。
“砰——”的一声。
蓝崇洲没有理会耳畔的嘈杂,他默不作声将那坛花盆高高的举了起来,又坚定的摔倒了地上。
花盆巨大的砸碎的声音让所有人呆愣的站在原地,蓝崇洲低着头定睛一看,就看见好好的一个花盆在一瞬间四分五裂。
灰黑色的土壤撒了一地。
蓝广夫看着地上的土壤,整个人都惊住了,室内昏暗,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冲击着他的心脏,他条件反射的从蓝婉茹的身边弹射了出去。
或许旁人不知道,可他明白,他在战场上早已见过无数这样的土壤。
那是日积月累的热血喷洒在褐色的土壤里,土壤才会形成的模样。
果然,阿浩缓缓端着一个盛着清水的瓷碗走到了蓝崇洲的身边,在一阵寂静里,蓝崇洲颤着手,用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