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也知道我不是在吓唬你。你现今在本王面前故作姿态,无非是仗着你夏王的身份,料定本王不会杀你。可一旦这件事真发生了,你说,本王留着你还有何益处呢?”
李大德循循善诱,一副“我可都是为你好”的样子,然而此话一出,却见原本眉头紧皱的某夏王愣神之余,忽而大笑起来。
他明白这货想干嘛了。
正如他所说,彼时在牟山以西尚有二十万夏军,无论作何决定,对唐军而言都是件麻烦事。李大德先是嘲讽,后又出言点破,无非是想他出面招降这些军队而已。
毕竟一旦他亲自出面请降,底层官兵大概率都会跟随。届时就算高雅贤想不投降,也没办法。
想明白了这点,窦建德忽然冷静了下来,进而坐回到地上,仰头看着某赵王冷笑。
“寡人要是不答应呢?”
“为何不答应?”
李大德诧然皱眉,进而歪着脸看向他,沉声道:“你要清楚,本王可不是在求你,而是不想做无畏杀戮。这些人活着,无论归属如何,你都仍是夏王。且有停战止戈的功劳,总能落个富贵平安。可要是这些人被我大军击败之后再降,那时便只为保命,你还是夏王么?”
“哼!寡人称王非是武力而举,乃因民心所向!是为救万民于水火,平乱世之弥祸,岂会因区区富贵便移心志?休要多言!寡人不与你聒噪,要杀要剐,动手便是!”
窦建德冷喝出声,引得周围侧目的张小虎等人不怀好意的捏拳头之余,也叫李大德无奈叹息。
有些人口号喊了太多,以至自己都信了。
民心所向?
他不知道窦建德口中的“民”,指的是能向史书与朝廷发出自己声音的“民”,还是默默无闻,千百年来便只能与黄土为伴,辛勤耕耘的“民”。但无论是哪一种,这会儿向的可都不是他大夏。
这两年光是太原府所纳的河北逃民就不知几何,他真要那么的民心所向,这些人又何必冒险而来呢?
“希望你别后悔……”
某赵王转身出走,待到门口时又顿住脚步,扭头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便是后悔,也别说出来,没得侮辱了你夏王的威名!”
“呵,你……”
内里的某夏王闻言还想讥讽两句,便在这时,外间有士兵冒雨跑来,却是言说西面有夏军出现,正向安丘攻来。
“咦?这么快?牟山被突破了?”
某赵王被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