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再顾不上和窦建德扯皮,急忙匆匆赶往西门,未至近前,喊杀声便已透过雨幕传开。
来的并不是夏军的大部队,而是范愿。
后者自接到高雅贤的军令,便过胶河迂回直奔安丘,却是恰好躲过了穆陵关唐军反击的那一拨,沿途也没遇到王伯当麾下的府兵阻截,算是成功达成了支援窦建德的目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猛攻了穆陵关三日,又被过境的暴雨山洪怼了一波,原本的三万先锋军这会儿阵列在城西的还不足两万。且不说彼时城内的唐军数量并不弱与他,就算只有李大德本部在此,在这种暴雨泥泞之下,敌军想要攻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或许高雅贤原本也没指望他能建功,叫他来的目的就是想把唐军拖在安丘,不得而出。待他大军越过牟山便可合围,进而救出某夏王,重整旗鼓。
可惜他注定越不过牟山了。
午时初刻,水雾弥漫、喊杀激荡的牟山西麓,无数木排竹筏拥挤在因暴雨而起的胶河水面上,承受着来自山前无数抛石机的轰砸。
南岸距离山脚不足两里的浅滩之上遍布血色,两军彼时绞杀在一起,寸步也不肯相让。
北岸滩头,身披大氅的高雅贤亲执一面大夏战旗立于丈许木台之上,挑衅一般的面对整个战场。对面的老王无数次都想用石砲把他轰下来,却受限于射程,每每只在河面上掀起波涛。
双方自晨曦开始便这般僵持,已经打了数个时辰,仍是难分胜负。
便在这时,极远处似响起了号角声。在视野瞧不清晰的右翼边缘处,一抹被雨水冲刷得闪亮的玄色缓缓踏入战场。
“pia~pia~pia~……”
马蹄踩在湿润泥泞的河岸上,瞬间而起的响声好似有一场暴雨侵袭而来。
右翼等待渡河的夏军士兵下意识的扭头,皱眉看着雨幕中突现的一排连绵阴影,而后面色大变。
已经晚了。
不等侧翼夏军反应,无数寸许长的三棱箭簇已是透雨而来。前排奔袭的玄甲军士兵端着尺许长的机匣不断勾动,一瞬间便在庞大的军阵边缘撕开一道缺口。
“砰!”
随后而来的铁蹄踏过无声的尸体,战马之上的骑士面遮铁甲,马槊与弩机交替掩护,犹如一柄利剑,直插夏军中军。
而此时身处河岸高台的高雅贤,先注意到的却是左翼的动静。
一小撮唐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北岸滩头,在一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