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那一眼好似在说,你看:你是小三大家都知道。
杨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顷刻之间如绝提的洪水般往太阳穴上直冲。
另一方、顾江年坐在禅房的蒲团上,方丈问他:“顾先生信签文吗?”
顾江年略微沉默,似是在思考。
方丈见人没有回答,伸手从桌子底下拿了一桶签文出来,递到顾江年跟前:“顾先生抽个姻缘签?”
姻缘签素来是未婚的人抽的,而今日,方丈让他一个已婚人士抽签,此举、无疑是诛心。
倘若是签文抽出来是好就罢,若是不好,顾江年只怕是会夜夜难眠,郁结在心。
且还会在心中为这场婚姻埋下不好的种子。
“顾某不信签文,”顾江年缓缓摇头,淡淡开口。
那听起来平淡的话语,实则带着些许抗拒以及胆怯。
在对待与姜慕晚的这场婚姻当中,顾江年并不像在商场上那般的杀伐果断。
他成了一个胆小鬼,害怕与姜慕晚的这场婚姻出现任何意外。
也害怕他们的这场婚姻不能善始善终。
更害怕半路会出现什么意外,让这场婚姻分崩离析,两个人成了仇家。
正所谓一个人害怕什么就会抗拒什么、国安寺的方丈是大隐之人,所见所闻早已超越世间凡人,且年近祥瑞,此生见的人、行的路看的市早已超出这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他遁入佛门,自也通透,且佛悟极高。
顾江年的那句顾某不信签文,教这人看出了端倪。
方丈笑了笑,那笑里,带着了然。
而顾江年,恰好看透了他眼眸中的那份了然:“顾某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生老病死,爱恨别离,皆会成为我人生中越不过的高山,至于婚姻、皆有可能如此,人性本就多疑,与方丈而言,或许只是一支签文而已,但于顾某而言,极有可能是给婚姻埋下炸弹,如此事情、顾某不会做。”
方丈听闻顾江年的话,微微点了点头,伸手将桌面上的签筒缓缓的拨至一旁:“我活了九十七年,顾先生的通透与了悟,并不多见。”
“您谬赞,”在一个走过近乎一个世纪的得道高僧跟前,他不敢妄自菲薄。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而顾江年又是佛又是魔。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矛盾体。
“顾先生不去看看自己供奉的亡人吗?”
早年间顾江年在国安寺供奉了一尊佛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