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按礼,皇上亲政后的第一大诏,只要不是动摇国本,御史台谏、给事中等都要给皇上点面子,不能攻讦。”
“可如今这诏书简直一巴掌打在那些颟顸守旧之人脸上,吾料明日必起朝争!这时候为父不固辞,后天咱家大门就得那些道学给堵了!”
张嗣文听了笑道:“父亲是不是担心过了。这几年皇上推广什么‘格物’之学,办皇厂、开武学,理盐政、又兴办报纸、医学院、女校等等——这祖制早已七零八落,这有心人早就看明白他要变法了,现在还有谁能和皇上对着干不成?”
张居正听了,又端起茶杯喝茶。姚旷接过话头道:“二爷,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这窗户纸捅不捅破,差别大了。不捅破,就是现在这般模样,徐徐图之;捅破了,就要大张旗鼓的开干了,到时候一步也退不得,往后退一步即是死路!”
等张二爷想明白了,姚旷又笑了笑道:“宋神宗变法之时,也是将司马光等守旧老臣或打发出去,或窜之远方,宁可流放也要反对的——还少吗?”
张嗣文听了,为之语塞。姚旷接着道:“如今皇上在诏书中近乎明言变法,我判断他是想主动引发朝争。可能早就磨刀霍霍,要杀几个猴来儆鸡,如同前年徐阶故事。只是捎带上了相爷,这个——”
张嗣文听了,眉头皱的紧紧的,脱口而出抱怨道:“这个不地道!皇上也是的,就不能缓缓图之吗?这些年父亲日操夜劳,这盛世之相已显,皇上还是冲年,却着的什么急!”
张居正听他说话还是很天真,无奈摇头,咳嗽一声接过话头道:“嗯,不必再议了。皇上今天还下了中旨,未经六科直召水濂先生入京。”
姚旷听了,微笑对张居正道:“如此,相爷非要固辞不可了。”
张嗣文听了,满头雾水道:“潘晟不是致仕了吗?这还有召回来的道理?再说他回不回京,与父亲推辞加衔有何关联?”
姚旷待要解说,张居正摆手制止道:“朗夷兄不必跟他详说。”对张嗣文道:“你虽然还在读书,也要明白些做官、做事的道理,这潘尚书回京之事,你来判断里面的味道,权当考题。”张嗣文应了。
张居正又笑着对姚旷道:“麻烦朗夷兄执笔打个稿子,我要立即上疏辞免恩命。”
姚旷笑道:“固所愿也,还请赐下主旨。”
张居正沉吟一下,随即出口成章:“嗯,就说‘臣学术迂疏,行能浅薄,朝夕献纳,不过口耳章句之粗;手足拮据,率皆法制品式之末。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