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你不愧是丞相之子,胆气、识见均是高人一等,虎父无犬子,此之谓!”栗娘娘精致的俏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开始夸赞起周阳了:“荣儿能有你相伴,是他的福气,栗瑛这里谢过!”栗瑛是栗娘娘的名字,她用芳名,意在加恩。
“娘娘言重了,周阳愧不敢当!”周阳一副感激涕零样儿,激动得眼里含着泪花了。
栗娘娘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想本宫一点小小手段,就把他感激成这样,高耸的胸部一挺,耸得更高了,她却不知道周阳暗中冷笑。
周阳这一表演,栗娘娘大是自得,自认为此番目的已经达到了,嘉勉几句,这才离去。
她一走,接下来就该是窦婴授课时间了。太子刘荣把栗娘娘送走,如逢大赦般,脚步轻盈而回,一脸的喜色,比吃了蜜还要欢喜。
作为帝王,应该深藏自己的想法、心思,让人无所窥测,他倒好,所有的想法全写在脸上,让人一望而知。肤浅,肤浅之至!
周阳巴不得与刘荣划清界线,不过,这礼节还是要尽到,为刘荣整理好短案,刘荣跪坐在矮几上。栗行现在行动不便,窦婴要授课,他也只得跪坐下来,要不然就是不敬,还是周阳扶着他跪坐好。屁股生疼,栗行不住咬牙,直吸凉气。
窦婴跪坐在矮几上,看着周阳心碌,暗中称赞,此子机灵过人。哦,昨日我为两家排解纷争,他还一语道破我的权谋之术,眼光独到呀!嗯,他这番作为,何尝不是权谋之术呢!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此子非同凡响。
周阳最后跪坐在自己的矮几上,双手按在膝上,摆出一副恭敬之态。
窦婴把竹简摊开,道:“今日习《论语》,敏而好学,知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又一个未卜先知的人,刘荣于某种学问,要是可以称为学问的话,的的确确是不耻下问,周阳深有体会。哪怕是一个小小细节,他都会挖根问底,不弄明白誓不罢休。可是,那种学问,怎能言说?都是“擎枪之士”,意会即可!
窦婴没念到三句,原本喜色满脸的刘荣兴趣缺缺,奄奄欲睡,忍不住打起了呵欠。这种事,窦婴自从做上太傅以来,遇到不知多少回了,见怪不怪,接着往下讲。
不得不承认,窦婴的学识非常好,一部《论语》给他讲得精彩纷呈,周阳听得津津有味。
听着听着,周阳念头一转,立时有了主意:窦婴,我如此一做,包管气得你吐血。要是你不把我轰走,我就不是周阳,叫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