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缓缓向前又跪下来道:“今日臣女斗胆说出这番言论,只是因为皇上待臣女极好,臣女不敢辜负了皇上待臣女的好。”
如意的一番话虽听着平淡,却是极真实而辛辣的话语,这里人人心中有数,鄂贵人与慕容剑的事连最后一层窗户纸都要被捅破了,皇后惯是从容而雅,但此时也不由的指尖微微颤抖,倘若皇上一旦深审下去,鄂贵人若咬出她来,岂不连累自己受害,鄂贵人又不像宫中其他妃嫔家世有家人,她不过是来自苗疆的一个孤女子,如今慕容剑身死,她根本找不到掣肘她的利器,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一下,她淡淡道:“皇上,听如意之言,想来是疑着鄂贵人和慕容剑了,这件事若要查起来,怕是还往深里查,锦梨棠的宫人一个也不能漏过,这会子天色已晚,不如将鄂贵人拘禁起来,等带回宫中审问。”
如意知皇后必是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她一再提起回宫再审,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机会除掉鄂贵人永绝后患,若皇上立时就审,她必定害怕鄂贵人会咬出她来,其实兴许是皇后多虑了,若说过去鄂贵人对付她沈如意是为了慕容剑,如今慕容剑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鄂贵人怕是要恨毒了自己,她怎会咬出皇后,让自己少一个最强劲的敌手,她只垂眸跪在那里,不管皇上决定如何,她都不宜再插嘴,少顷,她听皇上又道:“如意,你是个坦白的,皆因你的坦白,朕才肯信你,正因为你献了莫邪剑给朕才叫朕明白朕的身边竟暗藏着如此歹毒的女子。”说着,他目光阴郁的看向皇后又道,“皇后怕是年纪大了的缘故,精神不济,连后藏着这样的妖孽都一点看不清楚,如今还谈回宫再审,在这里审也是一样的。”
皇后闻得皇上阴恻恻的话语,自知皇上已是疑她了,她面上未露出什么,只敢把颤抖的指尖握入掌心,只把掌心掐出深深月牙印痕来,她神色带着无比的诚恳只道:“皇上训戒的是,臣妾知道了。”
一抹嘲讽而不屑的笑意从鄂贵人唇角边闪过,她恨声道:“听皇上的意思,连审都还未审就定下了臣妾的罪,臣妾哪里有错了,难道就仅凭干将莫邪剑就认定了臣妾和慕容剑之间有干情?”她蓦地抬眸从如意脸上扫过,又转而盯着皇上道,“皇上偏听偏信,只一味的听沈如意的撺掇,臣女到不知坐高在龙椅子之上的皇上还是不是皇上?”
皇上面上肌肉一紧,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恼怒,森然道:“你也不必拿话来激朕,朕只相信事实,朕只问你一句,你背后除了慕容剑可还有什么人指使?不然单凭你一个小小贵人的身份,在宫中也掀不起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