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了。
景横波不理他,扯他扣子,又被裴枢拦住。两人动作都稍稍激烈,裴枢忽然咳嗽一声,景横波不敢再撕扯,定住了。
景横波伸手就去解他外衫,裴枢一抬手拦住,笑道:“怎么,脱不了我裤子,干脆就解衣服。”他左顾右盼,“可是你这外间没有床啊,要不咱现在就搬一张来?”
原来他主动展示臂上拓印伤痕,只因为那是最轻伤痕,只因为他想以此蒙混过关。
腿能伤成这样,那么必然有人给他一掌,他背后应该也有伤。
看这伤势,不用说就知道,他当时面对围攻,想要拓印钥匙,在扑过去的时候,没有顾惜己身,直接撞伤了腿。
他从坐下就没挪动过,本身就是异常。原来是一直为了掩藏这腿上的伤。
“闭嘴。”景横波盯着他变形红肿的膝盖,膝盖肿得有两个大,最起码骨裂了。
裴枢夸张大叫:“哎呀女王脱我裤子啦……”喊得激烈,却动也没动。
景横波唏嘘一声,转回身来,在他面前蹲下,不由他分说,嗤地撕开他裤腿。
坐在椅子上那人似乎动了动,没说话,没回头。
景横波看他半晌,奈何那家伙不睁开眼和她对视,一副死赖到底模样,她只得向外走,将要跨过门槛,忽然道:“裴枢,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
裴枢也一笑,放开了她,向后一仰,眯上眼睛,道:“爷累了,走不动了,就借你这地方睡一觉了,你换个屋子吧。”
景横波噗嗤一笑,这下真的哭不出来了。
两人额头相抵,他立即伸手到她眼下,等她泪水。
她直觉地为后一句话不安心,如果真要为他哭,当然选择现在。
景横波忽觉心中咯噔一声,赶紧抽抽鼻子,道:“那便现在哭了吧!”
“我不想看见你为别人哭,不想看见你被别人欺负着哭,但我愿意看你为我哭。”裴枢重重抚过她额头,强硬地抓着她的脑袋,和自己额头靠了靠,轻声道,“你为我哭一次,我真的会很欢喜。因为那会让我觉得,你还是在乎我的。”
“谁说我不想看你哭?”裴枢一句话让她挑起眉毛。
景横波慢慢绕着白布,缓缓道:“不想看我哭,就以后少做这种傻事。钥匙算什么,紫阑藤算什么,你们不嫌弃,我自己也无所谓。”
景横波亲自给裴枢包扎,她低着头不言语,裴枢一直偏头看着她,忽然点点她额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