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波原先的肌肤,还要好上一倍。
消失的还有身体上原本就有的各种印迹,雪妆玉娃,天然琢成。
景横波怔怔地抬起手,看见手背上原本就有的一点红痣,慢慢消失。
如果说一开始是美玉蒙尘,现在就是云开月出,更增华彩,是清泉里的玉,牛奶里的瓷,白缎上的雪,白得晶莹丰洁,令这幽暗宫殿,都似在灿然生光。
肌肤正以肉眼能感觉到的速度,在变白,像海潮漫过了沙滩,天光淘洗了黑暗,一片晶莹碎琼之色。那片雪白海潮所经之处,色素不见,暗沉不见,黄斑不见,最后连毛孔,都令人感觉到正在慢慢收拢,直至了无痕迹。
再仔细看,亮的好像不是镜子,是自己的皮肤?
然后她忽然觉得镜子亮了亮。
很难想象,一颗药能有多大效果?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女子,五官艳丽,皮肤状况却极差。朦胧的铜镜,也能看出肌肤上忽然出现的各种色素和暗黄。
就着热水,将丹药服下。一股灼热的气息从小腹处涌起,瞬间流窜至全身。
景横波偷来的药草不少,龙胤将那些丹药各自练出了几颗,却小气地只给了她一颗洗颜丹。
不过梳妆台前并无喜娘,也无华丽的凤冠霞帔和首饰盒,只有一个盒子,放着一颗红色药丸。
景横波坐在镜前,正为自己的“大婚”,进行最后的梳妆。
浅约鸦黄,轻匀螺黛,故教取次梳妆。
……
“把你的般若雪,和你的帝歌,给我。”
斗篷人一笑。
“如何合作?”
宫胤慢慢将那皮囊拖了回来,幽黑的眸光笼罩着对面,面色呆板,明显戴了面具的男子。
“要想渡过这红河,先得灭了红河的真火。要想灭了真火,需要拿出河心里的火精石。拿出火精石之后,还要有三天,这真火的伤害才会降到咱们可以不惧,顺利通过的程度。宫胤啊宫胤,你说,你是等三天之后再出来,眼睁睁看着景横波成为他人妻呢,还是冒一场险和我合作,早日脱困,护住你的景横波的贞洁?”
宫胤的软肋,永远只有一个景横波。有些人妄图挟制他这个那个,真是白费功夫。
他已经恢复了镇定,深邃眼神里,三分自得,三分讥诮。
斗篷人吁一口气,借助长茎之力,从容爬起,拍拍袍子,在冰块上自如地盘膝坐下,笑吟吟看着宫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