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从顾应平处得到了东川地图,是夜便与周丰翼合计起来。
“太好了,有了这份地图我们对东川地形以及兵力分布可谓是了若指掌啊。”楚奕笑道。
“真是奇怪,纵是顾应平,手里有安县城的地图倒不足为奇,但要将一张东川全境的地图随身带只怕是不可能。”周丰翼皱眉道,“更何况董璋也不允许他这么做吧。”
楚奕也跟着一阵奇怪:“难道你怀疑这地图有假。”
周丰翼摇头:“今日跟他一叙不似作假,只是奇怪而已。还有你看这地图的墨迹,似是新作不久。”
“那看来是他新画的吧。”
“防备地图是多复杂的东西。”周丰翼挑眉,“这张图你我就是看上十几二十遍,再给你一张白纸,你若能画出半个城来便是厉害,能画得这么全……除非是记忆超群之人。”
“想不到顾应平竟还有这本事。”
周丰翼只蹙着眉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时门外信鸽停到窗棂,楚奕上前取下上面的信件,看起信来。
周丰翼却陷入一片沉思,说起记忆超群他倒是想起一个人。他对李四月太了解了,连李四月都未必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了解自己的一个人。
因为那时候他只能蹲在角落里看她在那些男人中间虚与委蛇,什么也做不了,但这不妨碍他了解她。她能记住她陪过的每个客人的所有特点,包括他们汗巾上的繁复花纹是什么形状。
有一次有个女子因为将两个客人记混,说错了话结果被妈妈拖下去打了个半死。她怔怔立在走廊上,虽是一脸平静,但他看得出她眼底的哀痛,她逼自己练了一个好记忆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想活下去。
周丰翼从那地图上收回目光,失笑:“怎么可能。”
“唉,真是烦死了。”楚奕抱怨地抱着头坐在一旁。
“发生什么事了。”周丰翼问。
“公主又私自跑出来了。”他将信推到周丰翼面前,道,“蜀王让我保护好她。”
“可她没到军营里啊。”周丰翼对这个孟玉琪并不了解,甚至没见过面。
“她女扮男装混出去找顾应平了。”楚奕一脸苦相。
周丰翼冷笑:“她是太平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吧,放心吧,等她吃点亏自然就会学乖了。”
“你可别这么说,我哪敢让她吃亏啊。”
“修书给顾应平吧,让他接到公主好生待着就是,想来顾应平也不敢让她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