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楚奕总不能也跟着跑到对方军队里去找人吧,那不是带着全队将士找死么。
过了伏,秋暑还很猛烈,但早晚却已经降温。傍晚的天空一片火烧云铺就的天毯,云层深叠,没有一丝风吹过,但却着实比中午凉了不少。
前面躁动不安,一阵哗然。
李四月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没有靠近,人多的时候她总是没有立场站在他身边的。等到过了晚饭,李四月才寻了借口带着白药去了顾应平房间。
顾应平正好沐浴出来,身上只挂着一件没来得及装完整的亵衣,她怔了怔像竖了刺的刺猬赶紧转过身去了:“我,我我等会再来。”
“不用了。”顾应平急忙套好衣服,“已经穿好了,你现在出去了,一会儿再拿什么借口过来。”
李四月转身冲他笑了笑:“今天满军营里都在谈你受伤的事情,似乎士气有些低落呢。”
顾应平不置可否,坐在一旁榻上将衣袖掀起露出那里被刺伤的一条狭长的伤口。伤口虽不见得多深,但鲜红无比,看得人揪心不已。李四月坐到他身旁看着那伤口,皱眉道:“不是说作作样子吗?却伤得这重。”
“这就叫重?”顾应平不以为意,“擦了白药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甚至都不影响我做事的。”
说话间,李四月已经拿出白药开始给他上药了,她尽可能放缓手力,一边吹着伤口一边擦药,生怕再弄疼他。
顾应平就这么静静的将手臂横着任她动作。她上药,他便看着她,她脸上的认真与心疼深深刻在他心里,反而让他丝毫不觉得上药有多痛,心里却荡起一股欢喜来。
“四月。”他突然小声叫她。
“干嘛?”
“你这般,我愿意天天受伤。”
她侧头看他一脸欢欣的模样,又将视线收回,只道:“你还有心情说这种话,你下战场的时候他们不是请了军医吗,为什么都没有上药?”
“上了。”他道,“我这不是洗了澡吗,我知道你定要来给我上药的,所以就把他们上的药都洗掉了。”
“你……”李四月抬头瞪着他。
他却只是笑,那么严谨的一个人却是显得有几分傻里傻气的。
“你以后再这样,我便不再来看你了。”
“口是心非。”他伸手玩弄着她耳旁的头发,“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李四月脸色微红,他真的知道吗?那他知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