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平的决定出乎李四月的意料,透过葛一春的脸色她都能看到顾应平说放她走时的那种痛苦和无奈,他便是这样一个人,宁可将伤痛留给自己慢慢舔舐,也不想逼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若是她想要的只是自由,而不是他的爱,他便只好给她自由了,这大概也是他爱得深沉的一种表现吧。
葛一春从马背上又塞给她一个包袱,道:“这个是爷亲自收拾的东西,说是给你的。”
李四月忙将那包袱打开,她原以为里面定有他留下的告别信,可是里面并无只言片字,倒是有两身普通的男士衣服,以及一些银两和一把匕首。
她怔怔的望着那些东西,听葛一春继续说道:“爷说了,你一个姑娘家又长得这么漂亮,处身乱世总是不安全的。带个匕首防身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还有离开之后就换上这男子的衣服把自己女扮男装别弄那么显眼,至于那些银子,你要生活总是少不了的。”
明明是那么暖心的话,这么周到的安排,他什么都为她想好了。可是她的心却似是被顾应平摆在案板上,用菜刀一刀一刀的割着,似被分成了碎片,她捧着包袱,喃喃道:“他为何不肯自己送我,不肯自己跟我说这些。”
若是他来,她肯定会崩溃大哭,肯定会抱住他说:“我不想走了。”
因为现在她已经是这样的想法了,至深动人的情爱面前,她已经无力去思考其他事情,什么这样那样的顾忌,似乎都显得渺小而不堪一击。
“快上马,我再送你一程。”葛一春忽略她耸动的肩膀,道,“我还得赶紧赶回去给爷换药呢,要是耽误了可怎么办?”
“换药?”李四月抬起头来看着他,“他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葛一春反而比她更惊讶,毕竟顾应平前一整晚都在寻她,按说她没道理不知道。
李四月一脸茫然,葛一春说:“算了,反正跟你无关了,你又问什么。”
“不,你告诉我,他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她却急了,拉着葛一春不让他上马。
葛一春叹了口气:“这说来话长,反正之前那场仗我们差点中了别人的计,爷也是一时大意让人伤了左腿,本来让他回来就赶紧包扎的,偏偏又遇着你逃跑了,他连夜追了你数百里的路,吹了一整晚的风雪如今伤口更严重了,军医说若是不勤换药,多休息,那条腿就要保不住了。”
李四月心一沉,紧拉着葛一春道:“带我回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