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没有宴乐的东西,周丰翼更不可能大方到让李四月出来跳舞取悦明王,所以晚上他们只是在一处吃肉喝酒,而且明王的酒量显然也不怎么好,未到子时便直说不喝了,周丰翼又拉着他在帐里看地图讨论军情,直到三更天才歇下。
李四月则一直在帐中看书,子夜过后见周丰翼还没有回来便先睡下了。这段时间的军营生活虽然她没有跟周丰翼一起上战场,自然周丰翼打死也不会让她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可是后方的生活也让她着实又体验了一把,她觉得她的书可以写完了。
夜来有些寒气,风影扑掠,天中星河灿烂,映在帐篷上把屋里也照得透亮,倒是不用点灯了。
李四月睡得有些迷迷噔噔的,梦里吹角连营,依稀也有灯光扑影,他坐在桌案前伏着头仔细琢磨着桌上的地图,她只是站在远处这么看着,脚步想靠近可怎么走也走不到他身旁,明明是前进却似原地踏步,他们之间永远有这么远的一段距离。
她突然醒了,朦胧间睁眼可脑子里却清醒异常,她不知道梦里那个在灯下看地图的他,是顾应平还是周丰翼,她看不真切。没由来想去回忆梦中的细节,窗户,月光,配剑,还有她想到那剑上的络子络子,那是她当初亲自打的一条,送给
“我吵醒你了?”周丰翼坐到床边见她竟睁着眼,一副空洞洞的神色。
李四月这才真正惊醒,揉着额头坐起身,窗外不知是什么时辰,但肯定不早了。她冲周丰翼笑了笑:“没有,我本来就睡得浅,你们竟然谈得这么晚?”
周丰翼似乎并不怎么开心,只苦着张脸摇了摇头,翻身坐上床,他又叹了口气,眉头皱得紧紧的。
“怎么了?”李四月伸手抚着他额头,“有心事?”
“陆扬问明王,皇上是不是有意立他为储。”
“”李四月哑然,那个家伙还真是有胆量,她失笑,“那明王怎么回答他的?”
“还能怎么说?”周丰翼笑了笑,“圣上的心思岂是你我可以揣度的,即使是明王也不能去揣度。”
这也就是谁也不得罪的说法,可心底里怎么想也只有明王自己知道了。
“他有那意思吗?”李四月又问。
周丰翼撑着头显得甚是头疼的样子,道:“这就是叫我有些难堪的地方了,其实眼下的局势很明朗了,皇上最属意的无非就是崇王跟明王,既然招了明王回来说明皇上终究是对崇王有所忌惮的,也就是说明王的赢面非常大。”
李四月点头默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