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中野云子,林创回到病房。
张劲庐这会儿不念诗了,又改成唱歌了。
拍着手,像小女孩一样:“风里雨里,江上湖上,放我小舟张我网。秀丽水色,明媚山光,满眼佳景任欣赏。无拘无束,独来独往,天下到处是家乡。”
这是一首流行于江南的儿歌《打鱼歌》。
林创站在她身前,静静地听她唱完,笑道:“阿庐唱得真好。”
张劲庐抬起头看了看,欢喜地说道:“儿啊,娘唱得好不好?”
林创一听,脸都绿了,要不是看她在病中,肯定要抽她。
宁小波也没想到张劲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庐,别胡说,我是你男人。”林创道。
“哦。”张劲庐乖巧地点点头。
接下来一句话,差点把林创气蒙:“娘,我饿!”
“男女都不分了!说了,我是你男人!叫先生,听到没有?”
“娘,我饿!”张劲庐嘟着嘴仍是叫娘。
“娘就娘吧,虽然不认公母,但总比当儿强。好好好,马上去买饭。”林创没办法了,只得顺着她。
林创来到门外,吩咐卫兵去买烧麦,这是张劲庐最爱吃的。
回到病房,见宁小波的头缩在被子里,被子不停地颤动,可以想见,她在竭力地忍着。
“不许笑!”林创呵斥一声。
结果被子动得更欢了。
林创不再理她,坐到张劲庐身边,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道:“阿庐,虽然你对我不忠,但我并不怪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能念旧情,说明你是重情之人,这样的人,我只有敬,而没有恨。刚才你可能没听到中野云子说什么,她说了,朱悦文的死,根本不怀疑是我干的,因为如果我要杀他,明着杀就行,犬养健机关长不会因为这事怪我。当然,她说得还难听,但杀人这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我心软。”
听了这话,宁小波的被子不动了,而怀里的张劲庐,身体也颤抖了两下,好像林创的话不是春风拂面,而是寒风彻骨!
“明天到了香港要听话,好好治病,等你病好了,我就接你回来。你要还爱我,我就娶你当姨太太,咱们生孩子。如果你不爱我了,那你喜欢谁就嫁给谁,我不但不阻拦,还要给你一份丰厚的嫁妆。你说好不好?”
林创娓娓道来,张劲庐把手指头含在嘴里,一边傻笑,一边吸吮手指,林创的问话她也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