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一处书坊里。不过,那里距秦淮河较远,冒襄又豪阔爱热闹,现在就索性搬到了城西靠近聚宝门的大功坊里,在那里盘了一个院子,布置地方,雇佣下人仆妇,着实花费不少。
不过地方也是真好,大功坊这儿,连同魏国公府在内,十之都是住的勋戚权贵人家,南京虽京差的远,但开国垂近三百年,也是聚居了不少公侯伯在内的文武勋戚。
这么一来,整个坊中,非富即贵,钱谦益这个军务处大臣,还有吏部尚书徐石麒等大吏,也是住在大功坊中。
在当时,蓄养家丁也是富贵人家题中应有之意,每个大宅门多则数十过百,少也十几二十,看门护院,顺带着也是把街面上的混混无赖给撵的远远的,冒襄租住这里,也就是图个安全且清净了。
今日却是与往常格外不同,接近大功坊的时候,闲汉是没瞧着几个,可那些正经买卖人也是一个瞧不见了,再看里头,气死风灯之下,那些挺胸凸肚的护院家丁,也楞是一个也没瞧着。
“不对呀。”骑在大青骡上,冒襄酒醒了大半,皱眉看着四周情形,已经是发觉出很不对劲了。
……
……
就在距离冒襄不到两里地的钱府里,柳如一柄门杠,正追着钱谦益打。
若说以往,河东君的狮吼之名也不是白给的,话衬老钱,或是装傻卖痴不跟老钱头同房,要不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些女人特有的方技,都曾经在钱大老爷身上用过。
不过刚和老爷动手,还闹这么大动静,倒也真的是叫府中下人都开了眼了。
这会子可不是后世,妾的生死都在主人手里,稍不心,送人,或是干脆活活打死,沉塘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这一下,柳如是也算是豁出命来了……真惹怒了钱谦益,下令叫人立刻拿她打死也是不妨的……
不过钱谦益显然没有这种想法,连一点念头也是没有,他清秀的脸上挨了一杠,又青又紫的十分狼狈,不过钱谦益此时也只是拼命躲闪,不敢反抗,更不要说叫府中下人过来把柳氏给“拿下”了。
好在他年近花甲,履力还着实不差,跑了一会,柳如是追他不上,反而自己累弯了腰,当下只得用门杠柱在地上,喘着气道:“匹夫,亏人家平日对你那么尊重,凡事依你的教,顺你的意。大事到头,你就一言不发,连个醒也不提……告诉你,如果冒公子和宛真有什么不测,我断不与你干休”
“嗨”钱谦益跺脚道:“我哪里能知道太多?你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