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要好好待杨婥,并反复提醒他,杨婥是世家女。身份高贵,与蒲州官眷和贵妇们来往时,可直接让她出面。
对于大夫人的话。崔幼伯习惯性的全听全信。当然,如果那时萧南适时予以纠正的话。崔幼伯应该不会完全遵照大夫人的话去做。
只可惜,萧南打定主意要让崔幼伯去碰壁。让他亲自体味到底谁对他才是真正的好,自不会主动帮忙。
直到此刻,崔幼伯脑子忽然清醒过来,这才发觉,他竟然笨得让一个侍妾代替主母去拜访县令娘子。
没错,那位县令娘子确实出身乡野贫户,论出身绝对比不上杨婥。
可杨婥现在的身份却是他崔幼伯的侍妾呀,而人家县令娘子呢,则是一地父母官的正头娘子。
让一个侍妾却正儿八经的拜访人家的正经主母,这绝不是交好,而是要结仇呀。
意识到这一点,崔幼伯也顾不得去安慰还在啼哭的杨婥,直接转身去了外书房。
将此事简单的告诉了郑勤,最后崔幼伯有些讪讪的问:“都是我思虑不周,竟犯了这样的错误,还不知县令贤伉俪怎生怪我唉,齐光兄,你说这事儿该如何善后?我是不是该着人送份厚礼过去表示歉意?”
定定的看了崔幼伯一会儿,郑勤微微别开眼,望着书房内有些暗黄的墙壁,良久,才幽幽的说:“事到如今,也、也只能如此了。”
唉,郑勤好想仰天长叹,好想问一问老天,当年他是不是看走了眼,怎么就认定这个蠢得近乎天怒人怨的人将来会有大作为?!
崔幼伯见郑勤同意了,当下便命人备了一份大礼,让翰墨亲自送了去。
县令爽快的收下了礼物。
事情貌似就这样解决了,但事实上,崔幼伯和郑勤都明白,有了这个不愉快的插曲,县令定不会全力支持崔幼伯的差事。
接下来,崔幼伯便开始着手拜访当地的世家和士绅。
崔家的招牌还是很好用的,且只要崔幼伯的大脑恢复正常的运转,他与人交谈的时候便会很顺利。
很快的,崔幼伯与当地的几大世家相熟起来,你来我往的好不亲热。
但,更快的,崔幼伯发现,每每他与那几位家主郎君详谈的时候,他只要一谈及池盐,那些人便会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引开。
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谈正事,哪怕崔幼伯隐隐的将太子搬出来,那几位也丝毫不买账。
说得急了,人家倒不至于翻脸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