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崔幼伯先去衙门报了个道,左右晃了晃,见还是没什么重要事情后,便去找上司请了个假。
从皇城出来,崔幼伯打马赶往京兆府。
不知道是萧南的那通威胁起了作用,还是韦季发现这件案子确实有问题,崔幼伯刚说道“如若韦京兆认为此事可以立案,某唯有去大理寺说个明白了”,韦季便立刻变了嘴脸。
一扫方才的包公脸,转而变成一副亲切的模样,笑呵呵的对崔幼伯说:“崔舍人莫气,呵呵,我昨日发现了些问题,正欲寻崔舍人说个清楚,不想崔舍人这就来了。
放心放心哈,这件案子我已核实了,确实是诬告,原来是那原告将宅邸卖给方家后,得知方家竟用宅院换得了四处极好的铺面,价值远超过两栋宅子的总和,原告觉得自己吃了亏,也想从贵府讹一处铺面”
说到这里,韦季哈哈一笑,故作亲热的拍了拍崔幼伯的肩膀,以‘哥俩好’的语气道:“说起来,也不怪那些市井奴眼红,啧啧,崔郎君可是娶了个好娘子呀,半个南市、半个新市全都归襄城郡主所有,这样丰厚的家产,就连愚兄也有些羡慕呢。”
听了这话,崔幼伯禁不住皱起了双眉。韦季的话表面上似是在夸奖,但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没错,就是酸意,他说的‘羡慕’并不是恭维或者夸奖,而是真的羡慕。
没准儿,韦季还有些嫉妒。甚是是嫉恨。
崔幼伯心中升起警觉,不着痕迹的打量韦季的神态。果然,他敏锐的发现。韦季的笑容只浮在脸上,并没有延伸到眼中。
这是典型的假笑,说得难听些就是皮笑肉不笑。
“我似乎没得罪过这位呀,他怎么会是这幅嘴脸?”
崔幼伯暗中给韦季记了一笔,准备待会儿就去查查韦季的底细。
韦季见崔幼伯没有说话,俊逸的脸上还有隐隐的怒气和丝丝的不解,他心底冷笑,脸上却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继续说:“所以原告便生了贪心。又素闻襄城郡主是个和气大方的人,向来不屑与小人计较,这才壮了胆气,寻了个落榜的士子写了状纸前来诬告。”
“哦~”崔幼伯淡淡的应了一声,凉凉的说:“此事内情竟是这般情况?”
旋即他冷冷一笑,眼睛盯着韦季,嘲讽道:“某真是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龌龊的鼠狗辈!”
崔幼伯这是明着骂原告,实则嗤笑面前这位变脸如翻书的韦京兆。
韦季不是痴汉。当然听得出崔幼伯的暗指,他避开崔幼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