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崔郎君是堂堂世家子。自是不知这些市井奴的刁钻、刻薄。那什么,此案是诬告,某已经驳回了原告的状纸。并依律判了他笞五十,不知崔郎尚满意否?!”
满意?
呸。老子不满意!
崔幼伯终于不再淡然,而是嗤嗤冷笑数声。随后道:“某在大理寺任职两年,也算读了些律法,但今日听闻韦京兆如此断案,当真开了眼界。呵呵,那歹人诬告与我,韦京兆判他笞五十,这还叫依律?哼,某真不知韦京兆依的是谁家律法?!”
韦季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崔幼伯会当场翻脸,忍不住嘀咕,不是都说崔家玉郎是个靠女人起家的样子货吗,平日里最好说话,今日怎么会这般刻薄?!
说来韦季注定要悲剧,他也不想想,崔幼伯在大理寺蹲了两年,每日除了听八卦,就是翻阅律法典籍,‘贞观律’神马的更是倒背如流。
跟做过‘法官’的人讲律法,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嘛!
不等他开口辩驳,崔幼伯再次开口:“‘唐律疏议’曰,‘诸因官挟势及豪强之人乞索者,坐赃论减一等。若强乞索者,加二等’。又云,‘诸以脏入罪,正脏见在者换官、主’。诬告者加一等。”
背完大唐律,崔幼伯目光灼灼的看向韦季,冷声道:“那套宅院作价一千二百贯,按照我大唐律法,那歹人应赔我家四千八百贯。”
韦季不是不知道大唐律,也读过朝廷新颁布的唐律疏议,但、但这场官司原就是想给襄城郡主夫妇找些麻烦,他因为随便罚一罚便能了事,没想到崔幼伯竟死抓着律法不放,偏他还无话可说。
因为人家没有说错,一字一句全都来源于最新版本的唐律疏议。
韦季正郁闷着,崔幼伯又继续背着律法,“‘唐律疏议’又云,‘皇家亲属,为尊者之敬,故异余人。’‘缌麻以上,各递加一等’。吾家娘子乃圣人钦封的襄城郡主,长乐公主之嫡女,理应属皇家亲属,可依此律。是以”
崔幼伯勾起唇角,阴测测的笑道:“那歹人应赔我家共计六千贯钱。”
“”韦季倒吸一口凉气,他真是没想到崔幼伯会这么狠。尼玛,六千贯钱,这不是要了那原告,哦不,是他家外甥女的命嘛。
崔幼伯见韦季撮着牙花子丝丝吸气,他拱了拱手,道:“此案如何裁断,想必韦京兆心中已有主意,某就不多说了。不过,韦京兆若是不能依律办案,某定会据实上奏。告辞!”
也难怪崔幼伯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