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羡还能说什么呢?小姑娘这样的小小心愿,唯有满足啊。
就这样,他们不再刻意向着目的地,到了一站就下来欣赏,赏够了再上车。
在基辅站,他们看到了三十二块彩色窗花玻璃,上面都是奇异的植物造型,其中有六块描绘了各行各业的人们在新世界里的生活。
在白俄罗斯站,圆顶被切割成无数方块,地面都是马赛克,房顶是椭圆形马赛克壁画,特别漂亮。
最令他们欣赏的是以诗人马雅可夫斯基命名的车站。天花板是由灯饰围成的圆形,点亮之时犹如一只只外太空的飞碟,镶嵌着著名画家杰伊涅卡的壁画,足有31幅。令人叹为观止。
身处其中,善念念已经不想走了。索性两个人在楼梯处找了个地方,并肩而坐,全当休息。
“开心吗?”
善念念以双臂抱着腿,脸也贴在膝盖上,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咪,她带着点点鼻音回复,“嗯,不想走。”
君羡侧着头,对着她的小猫眼,“世界上还有很多美丽的城市,很多美丽的风景,还有很多,举世闻名的音乐厅。”
“都看。”小姑娘很贪心,一切美好,都想尽收眼底。
“那还怕不怕飞机的噪音?红色的事物?”君羡循循善诱。
善念念想起今天走过的红场,它不是那种血一样的红,而是沉淀了时光印记的砖红,但很美。
她攥起了小拳头,用力的承诺:“我可以的。善念念不是小溪是大海。”
她开始学着接受,学着更勇敢,在君羡的面前,重新打开世界。
君羡弯了弯唇角,他喜欢她所做的每一点改变。“喵喵,还记得柴赛第一届冠军吗?”
“记得。”对于柴赛,善念念如数家珍。“范·克莱本。”
“对,范·克莱本,他是一个美国人。”君羡抬了头,目光似穿越折叠的空间,来到1958年。
“那时候,世界还处于ld
war中,我们现在脚下的这个国度,举办了第一届柴可夫斯基音乐比赛,以此证明这个国度不仅有发达的军事科技,还有璀璨的古典文明。”
“再后来,范·克莱本远涉重洋来了,带着对音乐的追求,以及一颗勇敢的心。他成功了,他用音乐征服了人心,也架起了一座桥梁,他成了一个英雄。”
地铁站里回荡着列车的轰鸣声,君羡的声音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你知道为什么殷教授会对你那么严格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