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轻笑一声,起身踱了两步。
“如你所言,温家与裴家联姻,无非是为了巩固两方的关系,但我们两方相交多年,许多事情都有牵扯,联姻之举其实不过鸡肋之举,可有可无罢了,甚至于弊大于利。”
“弊?”
“你若真已下定决心,誓嫁石湍一人,并且信得过我,便回去与令尊严词表明心迹,再让石湍尽快去温家提亲。”
温瑶饱读诗书,到了此刻,她并未被私情迷失心智,追问了一句:“阿举,你说我们温家与裴家联姻,弊大于利,究竟是何意?”
“裴家长女嫁予太子,尽管裴家对太子的支持态度并不明确,但在外人看来,裴家就是太子一党,若温家再与裴家联姻,温家也会被彻底定为太子一党。试想,若将来……储君易主,裴家必受牵连无疑,而温家,又岂能断得干净?而温家若与石家联姻,同样能拉近凤裴两方的联系,又不明确属于任何一派,相对独立,才是上上之选。”
温瑶讶然望着凤举,从前只觉得她聪慧无双,惊才绝艳,今日方知,她的见识早已远超过一个闺阁女郎该有程度。
“阿举,你此番话……可有把握?”
凤举扬眉,凤眸璀璨而自信:“你只管回去转述于令尊,是否有把握,相信他自会判断。”
她按上了温瑶的肩膀,郑重道:“阿瑶,自己之事,只能自己去争取,我言尽于此,为与不为,你回去好自斟酌。”
温瑶刚一离开,云团便撒欢似的从楼下跑了下来。
玉辞小声问道:“大小姐,您说温大人会答应吗?”
“嗯?你偷听?”
玉辞窘迫:“奴婢只听见了少许,并未全听见。”
凤举瞟来的眼神淡漠得令人心寒,玉辞一惊,知道凤举不是与她玩笑,慌张地跪了下去。
“奴婢知错了,请大小姐责罚!”
“玉辞,我平日里可以对你们宽容以待,但莫要坏了我的规矩,偷听主子谈话这等事,我不希望再有发生。”
“是!奴婢不敢再犯了。”
凤举俯视着她,眸中的清冷渐渐淡去,她知道玉辞只是好奇,并无恶意,可这种事情若不加管制,迟早会在院中滋生出歪风。
“起来吧!”
“大小姐,您责罚奴婢吧!”
“你若是如云黛那般别有居心,我早已严惩不贷,何须你提醒?”
凤举转身望向了门口方向。
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