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城上,县令陈慎忧心仲仲的看着城外沸反盈天的营寨。
这几日城外的西河郡的郡兵又发生了数起骚动,那些西河郡的将官也是一日比一日急切。
终于在今日的卯时,西河郡郡兵的几名统领走入了县衙,向陈慎辞行。
西河郡的郡兵正在拔营,他们离开蒲子城,向北开赴,向着西河郡前进。
他们的家眷,他们的族人,都在西河郡中,而现在西河郡已经沦为匈奴人之手,他们能在蒲子城坚持两个月只是发生了一些骚动,还没有兵变,甚至都能算是一个奇迹。
现在已是七月了,自从西河郡在五月就被攻陷,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
并州刺史张懿兵败自刎,黄巾军大贤良师许安领兵北上一举夺取了太原郡,雁门郡、定襄郡皆降。
短短的两月之间,并州三郡已经易手,改旗易帜,所有的军卒皆是降伏,整个北地,只有蒲子城一处,还飘扬着汉军的红旗。
而两个月的时间,也让这些西河郡郡兵最后一丝的耐心,也快要被消磨掉了。
他们知道匈奴人势大,知道他们缺少骑兵,知道前狼后虎,匈奴人、黄巾军任何一股势力都能灭了他们,但他们还是想要回家,回到西河郡的那片他们家人所生活着的地方。
没有人是傻子,蒲子城已经是一座孤城,南有黄巾,北有匈奴,外无强援,内无粮草,待在蒲子城就是死路一条,无论是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御,都逃不过灭亡的结果。
结果已经注定,只有死亡一条道路可选,那为什么不死在自己的故乡,奋战至死。
所以这些西河郡的郡兵下定决心后,在都尉张朗的带领下选择离开蒲子城,就算死,他们要死在自己的故乡。
然后在临死前带着尽可能多的匈奴人一起步入黄泉,这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西河郡的郡兵久在边郡,自然知道匈奴人的秉性,他们没有抱丝毫的侥幸心理,他们知道,自己在西河郡的家眷和族人,多半已是凶多吉少。
匈奴人就如同蝗虫一样,他们攻陷的城池,罕有人能活下来,而那些活下来的人也不过是作为最为卑贱的奴隶存在,生不如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陈慎看着正在拔营的西河郡兵,长叹了一声。
蒲子城中的余粮还能维持城中三个月的用度,陈慎也交付了一些给西河郡的郡兵。
陈慎知道这些郡兵能坚持如此久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