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只是……”
陈慎看向南方,那里是黄巾军营垒的位置,成千上万的“蛾贼”就隐匿在深山之中。
陈慎知道,现在肯定有黄巾军的斥候正在密林之中,监视着蒲子城的一举一动,西河郡兵拔营的消息肯定瞒不过这些黄巾军。
很快汹涌的黄潮将会再度席卷至蒲子城的城下,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的援兵来帮助蒲子城了。
蒲子城的陷落已成为了必然。
陈慎已经将自己的小儿子送出城池,隐匿在一处聚落的农户家,若是黄巾军真如传言中那般,军纪并不败坏,罕有烧杀抢掠的举措,自己还有子嗣可以活命。
这也算是了却了陈慎最后一点后顾之忧,陈慎死死的按着垛口上的青砖,明日或许就是他殉国之时。
这时一阵噪杂的声音出现在了陈慎的耳旁,随后声响越来越大,甚至压过了原来西河郡郡兵拔营的喧嚣声。
陈慎转身看向东面,那是西河郡郡兵的其中一处驻地,声响正是从那面传来的。
入眼是一片土黄之色,陈慎心中一紧,东面的密林之中,陡然闪出大量头裹着黄巾的黄巾军军卒。
旗帜密密麻麻,好似在密林的外面镶上了一层金边一般。
正在拔营的西河郡郡兵营地,此时也响起了号鼓之声,虽然杂乱,但西河郡的郡兵还是在将校的呵斥下开始集结。
他们毕竟是边郡的郡兵,战力和军事上的素养不是寻常的内地郡兵可比,临阵反应也快上了很多。
而且若不是西河郡的郡兵现在正是处于低沉之时,准备北上迎击匈奴,所以收回了警戒的斥候,不然黄巾军根本连外围都无法到达。
就在陈慎思索间,黄巾军的军阵中,突然走出一小队黄巾军骑兵,持着长条形的黄旗,缓缓而来。
密林外的黄巾军并没有进攻西河郡的营垒,这一小队骑兵就这样走到了西河郡的营寨外围。
然后紧接着,只过了一会的功夫,让陈慎更为惊诧的一幕便出现了,西河郡郡兵的营垒竟然打开了营门,将黄巾军的骑兵放了进去。
然后西河郡的郡兵和黄巾军就这样诡异的对峙了起来。
陈慎面色凝重,西河郡和黄巾军绝不可能提早就勾结了起来,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不然今天那些西河郡的将校入城时,轻而易举便可以斩杀他。
其余密谋夺城的方法更是数不胜数,不至于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勾结黄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