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梅讲完,整个小屋也随之安静下来,只听得碳炉之上的水壶仍在嘶嘶作响。
钟满江打开炉门,将炭火搅动一番后,这才开口询问道:
“如此说来,映雪就是海棠仙子的女儿?”
聂梅点了点头,重新为自己和对方满上一杯茶水, 继而开口道:
“当初我在回京的路上听到消息,苏德烈已经被派往南方,参与镇压起义军了。等我刚抵达京师后,又传来了他战死的消息。当时正值战乱,胡人的势力被一削再削,已经是朝不保夕了,哪里还有空去管一个采花贼, 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几年, 我一直在四处打探陈四的行踪, 虽然当初他身负重伤,但我一直隐隐有种感觉,觉得他没死。
可搜寻了几年都无果后,我也就渐渐放弃了,就算找到又如何,只不过是让映雪平添一些痛苦而已。”
钟满江闻言也是唏嘘不已,他总算明白了聂梅这些年的苦衷。
“他在哪?”
沉默片刻,聂梅打破宁静。既然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搅扰,那就必须要快刀斩乱麻,早早做一个了结。
“据探子回报,现如今他极有可能在京城之内的戏院。”
……
那时的京城,仅有一座戏院,便是广寒楼。
说来也巧,广寒楼建立之初就是一座戏院。
后来戏园子倒闭, 改成了酒馆,再后来, 酒馆也倒了, 被路小仙买去,又改回了戏院,颇有些风水轮流转的味道。
不过倒也邪乎,这广寒楼的老板,个顶个的倒霉,若不是这次路小仙有王柄权帮衬,广寒楼怕是又要倒闭了。
……
话扯远了,单说聂梅听到陈四极有可能藏身与戏院后,原本平静的脸上抑制不住的浮现出杀意,他与陈四的恩怨,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钟满江见聂梅这番表情,有些担忧地开口:“聂老哥,要不这次你还是不要出面了,由我来处理,如何?”
聂梅明白钟满江的意思,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捕快规矩繁多,其中一条便是行动前严禁带有个人恩怨, 否则很容易因为个人的一时冲动, 导致行动失败。
聂梅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杀气, 他知道钟满江说得不错, 若是他参与其中,难免不会横生枝节。
“好,一定要将此人抓捕归桉,绳之以法!”最终,他的理智战胜了冲动。
“放心,此事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