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门外唱名,怎么能说是替娘娘做事儿的呢?这岂不是说他们和武好古已经是肩碰肩的奸佞了么?
章援和纪忆二人闻言,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不过却不能当着武好古的面否认。
因为武好古今天就是得了刘娘娘的言语,才在共和楼上设宴给章援、纪忆践行的。
武好古当然不是刘娘娘的人了,他始终是赵佶的心腹,和刘皇后的接触,也都是官家赵佶的意思。
章援、纪忆和刘娘娘有所往来的事情,武好古也早就向赵佶报告过了——当然了,刘皇后是要做太后的,并不是赵佶的皇后,所以和某些臣子有所往来,也没什么不可以,只要别过分就是了。
而对章援、纪忆来说,能让赵佶知道他们傍上了刘皇后也没什么不好……现在赵佶正宠他这个如母的嫂子,自然也会对他们有所照应了。
纪忆笑了起来:“之前各为其主,有甚好说的?现在我们是一家子了,自该齐心协力替官家做事。说起来我这次西去,还不是替你兄弟打下手?才十九岁就权知一县事,还受命试行府兵,官家可真是看重你家兄弟啊!”
章援眯着眼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却是笑而不语,看上去很有一点笑看天下风云的意思。
他其实很清楚自家的处境,因为遗诏的存在,赵佶对章家一族都不会特别待见的。在赵佶这一朝,章家的子弟无非就求个按部就班的升迁,能够安安稳稳,保住埔城章氏的门楣就不错了。
想要再现辉煌,恐怕得等到将来新君上台之后了。考虑到官家的年纪,章援是不指望能熬到那一天了。
不过自家的侄女婿纪忆,或许还有荐跻二府的一日……
“敦本兄,”武好古唤着章援的字号,“可是对试行府兵之事有所高见?”
章援一笑:“人言你武大郎善于观察人心,我本不信,今日却是叫你看破了。
也罢,不妨就和你说吧。崇道兄可曾读过司马光的《上疏乞罢保甲》一文?”
“不曾读过。”武好古摇摇头。
“忆之你呢?”
纪忆笑道:“司马光不是元佑党人么?他的上疏能有甚见地?”
章援摇摇头道:“是极有见地才对!忆之,我可不信你没读过这篇上疏,且背一段给武客省听。”
“那我就背诵一段,”纪忆笑了笑,张口就道:“兵出民间,虽云古法,然古者八百家才出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闲民甚多,三时务农,一时讲武,不妨稼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