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之镇,那起码得有个士大夫镇长吧?怎么能叫一个商人来治理?”
“重选?”曾肇皱着眉头,“要如何重选?花满山那厮的任期是三年啊。”
“自然是子开兄下令,让天涯镇的士大夫来公推。”吕嘉问道。
“这个……”曾肇眉头深皱,“士大夫公推的话,选上的恐怕也是云台书院的人啊。”
吕嘉问笑道:“云台书院的人来做也没甚不可以的……只要武官、商人捐纳之官或无官的商人不做镇长、镇老就行了。”
“连武官都不行?”曾肇问。
吕嘉问哼了一声:“当然不行!一介武夫怎么能算是堂堂士大夫?”
“恐怕不能服众啊。”
吕嘉问笑了笑:“若子开怕不能服众,请旨便是。”
曾肇拧着眉毛,“可现在的《天涯士约》,之前的《界河商约》,还有再早的《吕氏乡约》都是与约者自治,并没有让官家降诏的先例啊。”
“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吕嘉问道,“官家降诏允可‘乡约’、‘士约’是天经地义的。
至于《界河商约》,那是个特例,毕竟界河商市占了宋辽两国的土地,不方便由我朝的官家单独降诏。”
“说的也是,”曾肇想了想,“等过了除夕,我就把天涯镇的镇长和镇老都叫来,先和他们说说。”
……
当晚,武好古在自家的宅邸中大摆了除夕夜宴,便请了海州商界数得上号的人物。历年都会在冬季南下的吴延恩,今年也破例没有南下,只是在海州守着,等候随时会从高丽国到达的快船。因此他也受邀来武好古的宅邸中参加除夕宴会。
在宴会开始之前,米友仁、吴延恩、花满山、潘兴安、西门梓、苏适等几个和武好古关系密切的人物,全都在临海庄的内堂之中,同武好古聚会了。
今天晚上,武好古的情绪似乎不是很高,只是和来客寒暄了几句,就低声道:“咱们怕是树大招风了,那个吕秀才的文章都看过了么?”
吴延恩幽幽一声长叹,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大宋官家终究和士大夫共天下啊!”
“士大夫又怎地?”潘兴安哼哼道,“我们这边又不是没有!大不了请仲南兄出来做镇长。”
苏适这些日子在海州可是混得风生水起,成了一帮“贬二代”、“贬三代”的大哥了——他有四万缗的花钱指标,酒肉朋友也能交上一大群了!况且他爸爸是当过宰相的,又被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