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比……比那年某在潘楼吃的馒头还好吃。” “你也去过潘楼?” “那可不是……樊楼外面有家卖馒头的,好吃的不得了。” 一个大汉双手笼在袖子里,舔舔嘴唇,吸吸鼻子:“当年某也是有钱的,只是后来……招了灾,没法,只得把田地卖了,后来帮人种地……就落魄了。” “这就是自耕农的脆弱。” 沈安在低声说话:“他们并没有多少积蓄,一旦遇到个天灾人祸,破家只是寻常……” 赵仲鍼点点头,眼中有些忧色:“大宋……上次在庄上某看过那户人家,别说是天灾人祸,就是多生几个孩子,怕是都养不活了。” 自耕农是根基,但大宋却保护不了自己的根基。 “那些造反……” 沈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赋税太重了仲鍼,他们活不下去,自然会想办法……造反大多是想引发重视,然后……杀人放火受招安,这可笑不?” 这个时代真是很奇葩,汴梁城中处处繁华,但你到贫民区去看看,到乡间去看看,就会知道这个时代的农民们依旧没有变化,依旧是在挣扎求活。 盛世流光溢彩,可之下往往有黑暗。 后来的青苗法有政府牟利的一面,但也有百姓在青黄不接时日子艰难的顾虑。 王安石想着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官办的青苗钱利率低,算是帮百姓减轻了负担,可手法和实施却成了问题。 在这个年代,任何事只要挂上官办的牌子,几乎就代表着上下其手,也代表着最后只剩下一地鸡毛。 赵仲鍼点点头,沈安继续说道:“而赋税重是什么原因?” “耗费太大,三冗。” “差不多,如今朝中每年都会入不敷出,所以必须要改革。” 每年都玩赤字,再玩下去就要破产了,最终只能再加赋税。 “开源节流。” 沈安觉得这四个字当真道尽了国家理财的真谛。 “节流就是冲着三冗下手,然后减轻赋税,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但关键是吏治。” 赵仲鍼赞道:“吏治不清,再好的革新也会变成害民、扰民。” 沈安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还年少,别整日窝在家里发呆,去里面看看吧,看看那些学生的朝气。” 两人进了太学,一路上都能见到学生。 那些学生在空地上摆弄帐篷,不懂的就互相探讨。 “灾民们会暂时在这里住几日,等朝中得了结果再回去重建家园。” “不是厢军?” 赵仲鍼笑道:“是了,现在优先就地安置。” “安北兄,你那时的胆子真大,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若是宰辅们态度强硬些,你怕是会……” 赵仲鍼觉得沈安的胆子真的很大,包括此次府州征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