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腥臭味在大堂里散播着,张昇屏住呼吸,然后喝道:“收了。” 两个信使手足无措的道:“相公,本来是腌好了的,这……这应当是路上被雨水淋湿了,然后就烂了。” 众人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大雨倾盆之下,两骑冒雨飞驰,马背上的麻袋被雨水打湿,里面的耳朵…… “呕!” 稍后张昇就出现在了政事堂里。 “什么?” 宰辅们也傻眼了。 韩琦说道:“折继祖为何要动手?” 曾公亮沉吟道:“莫不是当时辽军在挑衅?若是如此,该驱逐。” 欧阳修点头道:“越境而来,再敢挑衅,弄死倒也好,只是辽人会如何?” 三人面面相觑,韩琦说道:“折继祖竟然敢弄死辽人,此事……是什么兆头?” 张昇说道:“武人跋扈?” 政事堂里沉默了一瞬,曾公亮说道:“这是大事,是不是去官家那里……” 韩琦摇头道:“官家的身体不大好。” “让沈安来问问。” 外事不决问沈安,这是大宋君臣的习惯。 稍后沈安来了,一听此事,他就欢喜的道:“好事啊!” “好事?”张昇说道:“折继祖杀了一百余辽军,到时候辽人兴师问罪怎么办?” 沈安平静的道:“辽人那边。耶律洪基怕是正在准备对付自己的那位皇太叔吧。” “什么意思?” 宰辅们两眼放光,韩琦问道:“可是你上次坑了他的那一下?” 沈安点头,韩琦喊道:“去,让张八年来,就说有急事问话。” 张八年是官家的人,他也不能喝来喝去,更不能私下交往。 曾公亮微微眯眼,呼吸重了几分,问道:“你能确保耶律重元谋逆吗?” 韩琦看了过来,见沈安神色平静,就微微皱眉。 “能。” 韩琦的眉头一下放松,“莫要信口开河。” 沈安看着他,微笑道:“某在雄州挖了这个大坑,韩相可知某为此冒了什么风险吗?” 韩琦摇头,这事儿沈安并未说过。 “当时为了引诱辽人的密谍来刺杀,某以身为饵,他们果然就来了,在房外浇灌火油,随后点火……” 沈安平静的道:“当时若是慢了片刻,某可能就会被烧死在里面……若非是有把握,某怎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所以……耶律重元定然会谋逆。” 他微笑道:“他若是不肯谋逆,那某会潜入辽国,去弄死他。” 韩琦默然,曾公亮后怕的道:“为何这般冒险?水火无情,你若是……宋辽和平多年,无需如此啊!” 沈安笑道:“大宋最大的威胁是谁?辽人。只要能削弱他们一些,某总是愿意去做的。那些密谍在出生入死,某只是冒险罢了,值得。” 欧阳修叹道:“我等坐在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