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曙的脸红了一下,然后又白了,他一下全明白了,“他先打断了那些纨绔的腿,让他们的父兄愤怒,随后令人混进去蛊惑那些人去挤兑。那些人哪里知道西北那边送来了许多珍宝,他召集商人发卖,手中铜钱充足,那些人挤兑失败……
这是个由头,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头,他借着这个由头开始对三司下手了,什么采买的契约,他开了个头,大郎随后就建言钱庄独立出来审核三司的花销,这是坑!”
是啊!
这就是个坑,大坑!
沈安和大王联手给三司挖了一个坑,目前看来韩绛已经掉进去了。
陈忠珩想到这里,马上就原谅了沈安的几次忽悠。
因为沈安的忽悠至少是善意的。若是他拿出对付三司的这等手段,他的痔疮怕是没治了。
“两个小子竟然联手把朕给骗了,把满朝重臣都骗了!朕该如何说?”
赵曙气得笑了起来,“亏得御史们还在为他二人赞颂,若是知晓他们的手段,怕是会弹劾他们行事诡秘。”
张八年说道:“官家,那密谍跟着那人的时候被发现了,那人却依旧去了榆林巷。”
“沈安这是想让我提前知晓?”
“是。”张八年低下头,“只是那密谍觉着不对劲,就缓了缓。”
结果这一缓,就把赵曙给蒙在了鼓里。
赵曙摆摆手,等张八年去了之后,他就去了后宫。
“官家今日看着面色红润,精神还好。”
高滔滔喜滋滋的给他泡了茶,赵曙却苦笑道:“今日被大郎和沈安联手给骗了。”
“什么?”高滔滔惊道:“怕是无意的吧?”
“有意的。”赵曙把事情说了,最后说道:“他们二人把满朝文武蒙在鼓里,一心冲着三司下狠手,韩绛已经掉进了他们挖的坑里,宰辅们也是如此。”
听到不是什么大事,高滔滔松了一口气,“那不是没瞒过您吗?”
“是沈安故意露了个破绽给皇城司的密谍,我才知晓。不过乡兵放过了密谍,甚至是故意给他引路,密谍以为有诈,就迟疑了,这一迟疑,让我如今才知晓。”
高滔滔捂嘴笑道:“孩子顽皮罢了。不过还是特地告诉了您。只是皇城司没出息,竟然晚了。”
“张八年有些郁闷,大概回去会收拾人。”赵曙也很想收拾人。
“您想想,大郎如今和刚出阁时相比如何?”
“他?”赵曙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