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拜道。
罗德元却有些茫然,向周衍拱手问道:“臣于礼部任事,敢问如今礼部公署何在?尚书、侍郎可在?倘若这些都没有,那臣斗胆再问一句,陛下在济南,殿下在德州。殿下是如何被立为太子的?可有经过册封大典?我礼部……”
“这里没有你的礼部。”周衍打断道,眉宇间威势渐盛,“你现在是在质疑本宫的太子之位有假?”
“臣不敢,臣只是……”
“罗爱卿久不在朝?不熟悉朝中近况。先下去吧。”周衍道?“岑爱卿?有些事你去打听打听,再教教罗爱卿。”
“臣遵旨。”
挥退这两人,周衍又批改了几道奏折,过了一会?有人轻手轻脚地进来。
周衍一喜,抬头看去,果然是王珰。
“哇。你看你……现在又成了太子了。”王珰赞叹一声?嘴里啧啧不已,“上次见面你还是齐王,咦?这衣服新制的吧?不精细不精细?够不上你的地位。”
两人许久未见,周衍本还担心王珰拘束,没想到见了面对方亳不尴尬?嘴里有的没的絮絮叨叨一通。
——果然还是那个弄大了丫环肚子就敢娶了丫环的混不吝。
周衍愈发大喜,连忙把身边的太监宫人都驱退,笑道:“你看过你那儿子了吧?哈?你这才多大就有了儿子,也没点当爹的样子。”
“在那边的时候天天想,回来一看,这孩子真丑。回头我要再生一个……咦,殿下你这里怎么连糕点也没有……当太子很辛苦吧?殿下你憔悴好多啊,不像十多岁,像二十多岁……”
两人便在殿下坐着说话,周衍其实没什么际遇可说的,把上次演戏骗过宋信、宋礼的事说了,末了得意笑道:“好不容易演了一通,到最后和母后说还被教训了一通。当时我便想着你要在就好了。”
“殿下你这算什么,”王珰嗤之以鼻,道:“我在那边遇到的事可多了。你知道吧?反贼那每个当官的、当武将的,都是江湖草莽出生,杀人不眨眼,随便哪个人拎出来手底下都过了几百条人命,啊,我天天和他们打交道,可吓死我了……”
“那边有个小矮子叫高兴生,以前是个算命的,整日喜欢阴阳怪气地骂人,有次拿了个碗让我看,说什么是宋代的瓷器。我一看,哪是什么宋代的,就是个破碗。我又不好意思告诉他,免得这老小子恼羞成怒,就顺着他说价值连城。结果他非要卖我,让我盖了个手印……他娘的就把我王家大院子给换走了……啊,我真是气死了……